穹零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君颜现在为什么会关注这个问题？
君颜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清冷的色彩：“如果我要代替小楠去死，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
不知道是被她的笑容所晕眩到，还是君颜说的这句“代替小楠去死”打动了他，穹零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说了出来。
“我们这些生活在荒古深渊中的人类，其实都是来源于外界，只不过听说上古年间，出现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灭世之战，我们的祖先与那头巨兽签订了契约，用献祭来换取后人安危。”
他的目光中染上了沉痛之色：“而生存下来的人类，其间都会出现一个天命者，所有的天命者，都可以看见……他的族人们，未知的未来。”
“哦？”君颜面露好奇：“族人们的未来？那小楠，是你的族人吗？”
穹零听到她的话，身子狠狠一震。
他从宽大的长袖中掏出一件东西，上面刻着两个字：“天命。”
那是一件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上面的字是一种繁奥复杂的古文，看上去颇有历史之感。
“什么意思？”君颜淡淡道。
我们这些人类，每一个出生的，当年的天命者都会为我们祈福，我祈福的字为“天命，”所以我继任了天命者，而小楠，我最亲爱的妹妹，她测出的字为“所归。”
我们兄妹合起来之后便是“天命所归。”
“天命所归？”君颜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而她再度看向眼前的人，却发现穹零的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这个在族人眼中高高在上，无比威风的天命者，一族的族长，为了他的妹妹，却跪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尽情流泪。
君颜明白他的苦楚，因为身为天命者，旁人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他可以为族人带来希望，带来未来，他承载着所有在荒古深渊艰难生存的人类的全部希望。
他不能在人前哭，不能在人前害怕。
所以他只有在她这么一个陌生人面前，尽情地流泪。
君颜的手缓缓地放上了穹零的后脑勺，她扬起唇畔：“年轻的天命者，我愿意代替小楠进入巨兽的嘴中，算是你救我回来的恩情，而我唯有一个愿望，如果我可以活着回来，你能够将你们族中守护的圣物，交给我。”
她想，她知道这群荒古深渊中的人类，真正的来历了。
君颜上辈子的时候，曾经听过这么一个传说。
上古大战，那些上古的巨无霸家族，为了防止自己族人灭绝，便让一部分人带着手下前往荒古深渊避难，同时也带走了家族中的供奉圣物，以此保留实力，日后东山再起。
谁知道那场上古大战持续了那么久，所有的事物都被毁灭，所有的事物都经历了重生，而那些上古家族，也都消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至于那些据传逃到荒古深渊中的人类，也再也没有了踪迹。
从此之后，许多正式的史书，都将这段故事当做一段荒谬的传说，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可以在荒古深渊中存活，除非你是荒古大神。
君颜无意间看见过这段话，而又见到穹零他们，她终于将其联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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