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是斩元的母亲的事实,更因为斩元的母亲躺在这里,那他呢?是否意味着他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过?
没人知道,但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悲伤的眼神凝望着斩元,彷彿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感同身受?那可不是。
许墨可知道,没有什么切肤之痛是能够感同身受的,此刻的真情流露,只能说是怜悯的一种表现而已。
这是委实令人心痛的事情,怜悯的爆发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看起来,斩元似乎并不需要所谓的怜悯,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你们知道吗?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用一种茫然的目光凝望着墓碑。
这时许墨才觉得,这墓碑简单而不引人注意,只是一块三尺高的磨平的石头,不是那种流行于东南域殡葬业的硕大的墓石,甚至没有经过任何剖光的处理,它看起来就像一块毛坯子。
墓碑上也没有字,倘若不算那些刀痕,则没有任何能证明坟墓主人身份的记号,墓碑后的坟包也不高。
按照东南域的传统,坟包越高,代表着墓主人的身份越高贵,低矮的坟包只是下等人的待遇,当然,也有可能是并不在乎繁文缛节的江湖儿女,许墨本人更倾向于后一点。
没有人说话,斩元继续说道:“很奇怪是吗?我确实不知道母亲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一眼。”
他在微笑,令人心碎的微笑,就像碎掉的玻璃片,扎进了心里,掂量着心脏的份量。
聂青青忍不住问:“那你的父亲呢?”
笑容从斩元脸上消失,代之以冰冷与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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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元又笑了起来,凝望着墓碑,低声道:“没错,也是师傅告诉我的,师傅告诉我在卡拉库姆沙漠的中央有一座玲玲宝塔,距离宝塔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固定的绿洲,无论风沙如何狂躁,这片绿洲是永恒固定的。”
他望向许墨,笑道:“你知道吗?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卡拉库姆之泪。”
“很美的名字。”聂青青说,面上却丝毫没有对美丽的嚮往,因为此时此刻,去表现出对美丽的嚮往显然是不适当的。
“我没有父亲。”他说,“我是师傅养大的,师傅从没告诉我,我有个父亲。”语声稍顿,他接着道:“或许我真的有个父亲,但师傅不告诉我,说明他不值得我知道。”
许墨摇摇头,低声道:“那你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躺在这里的?也是你师傅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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