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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星铁子
琴师都有自己的琴,就像亲密无间的伙伴,只有与伙伴一起,才能达到最好的状态。
疯子虽然精神不正常,但这点却还是知道的,没有多样,手腕一抖,林绛雪的凤尾瑶琴出现在他手中。
同样的动作,将琴一抛,林绛雪眉头微蹙,接住瑶琴,没有如同秦香儿一般,像是抚摸失而复得的孩子一般抚摸着瑶琴。
并不是她不看重自己的琴,而是琴一入手,她便是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便知道这琴上没被动过手脚。
林绛雪看了疯子一眼,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希夷与渴望,林绛雪不知他渴望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自己能够给予的东西。
“弹琴而已。”她说道,“现在吗?”
疯子点了点头,乾脆盘坐在地上,闭上眼,侧耳倾听。
林绛雪不知疯子想听什么样的音乐,而且音乐修到了她这种程度,也绝不会因为对方的喜好而改变自己的状态。
十根纤细的指头在琴弦上流动,深沉的琴声骤然响起。
并非什么欢快的调子,即不柔和,也不美妙,当然也没有秦香儿所弹奏的那种锐利感。
这声音就像细而浊,假若游丝,若断若续,就像女子在低吟抽泣。
疯子渐渐听入了迷,他的眼睛真正闭上,脑袋也开始跟着晃动起来,嘴里随着曲调哼唱着。
林绛雪在冷笑。
她从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甚至比秦香儿更加骄傲,让她全心全意为一个“仇人”演奏,又怎么可能。
在乐章最舒缓,最重要的时候,她忽然双手急弹,以一连串不和谐的音符犹如猛兽一般脱困而出。
疯子猛地睁开眼,目露凶光。
“你在干什么?”他在咆哮,林绛雪透过他眼前的迷雾,彷彿看到了一只被困在斗室里的猛兽,在咆哮,在嘶吼,在疯狂的叫嚷着,拉扯着囚笼的铁条。
而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他依旧承受着那些精神被幽静的痛,甚至身体自由,但这种痛苦却没有丝毫减轻,它灼烧着他,无时无刻。
林绛雪冷冷的说:“完了。”
很简单的回答,果决而无畏,她肯定疯子不会杀死她,亦不会对她怎样,事实也是如此。
疯子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凝望着,双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这种凶光甚至让秦香儿都忍不住后退。
然而林绛雪却没退,她非但没退后,甚至没有任何畏惧的迎上了这道目光。
“好,很好。”疯子说,声音低沉的就像压在喉咙里的喃喃细雨,“你应该明白这样做的下场!”
话音刚落,疯子原本静止的身体忽然动了,他的手就像一支离弦的箭,射向林绛雪。
裹挟着风声,手掌彷彿消失,林绛雪所能感到的,仅仅是一种压迫力十足的劲风,这种劲风并非一个方向,而是呈现出来那个个截然不同的相反方向,疯狂的撕扯着皮肤。
林绛雪感觉到皮肤的刺痛,就像一根根绵细的针,刺入毛孔。
这是必杀的一击,即便她全盛时刻,也不可能躲开,更不用说此刻被封印真气,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微笑的迎接死亡而已。
然而她没有笑,面孔依旧冰冷,冰冷的连死神都在这一刻为她颤抖,它拒绝了她,将她推走——手掌悬在距离她额头半寸的地方。
这个距离有多近?
一把飞刀也有三寸,半寸等于六分之一把飞刀。半寸的距离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死亡的恐惧,然后这恐惧并没有将林绛雪击倒。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冰冷的笑,冷的刺骨。
“为什么不躲。”疯子说。
此刻这沉静的音调,竟看不出任何疯狂的痕迹,听起来彷彿他已恢复正常,然而林绛雪却明白,他不过是将疯狂埋入了心里。
“你不会动我,不是吗?”她说,声音高高在上。
这种感觉,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面对叛逆者,即便她知道难以生还,但依旧会保持贵族的身份。
手掌又前进了一点,大约是半寸的一半,几乎快贴住林绛雪的额头,她没有动,还在笑,她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疯子冷冷的道:“为什么还不躲!”
林绛雪笑道:“你之前不想杀我,现在更不想,我为何要躲?”
疯子道:“你就不怕我改变主意?”
林绛雪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会吗?”
一个疯子必定是意志坚定的人,意志坚定的人不会随便改变主意,即便这种作为令他不舒服,令他备受煎熬,可他依旧不准备改变。
手掌垂下,那凝滞的空气忽然一松,林绛雪笑的更加灿烂了。
“我赢了,”她说。
如果这种心理争斗中有一个赢家的话,那这个赢家一定是她,这点毫无疑问。
疯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赢了,但我也没输,别忘记你还在我手上。”
说完这话,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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