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从壶口缓缓流出,如同一泓清泉。
茶香四溢。
许墨没有被这诡异的景象吸引,依旧冷冷的注视着老者。
“你引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年轻人就是这么着急,”老人笑着扬了扬手,指着茶杯道,“先喝茶,之后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许墨紧盯着老人,同事拿着茶杯,轻轻送到唇边,小抿了一口,醉人的清香透过齿缝,在口腔中回荡。
饶是如此敌我未名,许墨也忍不住微微闭眼,露出陶醉的表情。
“好茶,可你为什么不喝。”许墨注意到,老人的茶杯空荡荡的,若说有毒,绝不可能,他刚才用嘴唇,试过,这茶水里没有毒;若说没毒,这老人的表现又太过诡异了。
让客人喝茶,自己却不喝,毫无疑问,会引人怀疑。
“的确是好茶,”老人说,“不过老夫已经喝酒没喝过茶了。”语气显得意兴阑珊。
许墨心中一动,淡淡的道:“我为老人家破例,跟着一只陌生的傀儡来见一个陌生人,老人家就不能为我破例喝一口茶吗?”
“当然。”老人笑了,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喝茶如喝酒一般。
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的种子彷彿梗塞了两人的咽喉。许墨就这么凝望着老人的脸,试图从中寻觅到任何蛛丝马迹,然而这注定是令他失望的,老人的脸上除了一种客道而礼貌的微笑,绝没有其他东西。
就算那凝聚着毕生荣耀的皱纹,彷彿也变得普通起来。
终于,许墨率先开口:“老人家请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请我喝杯茶吧。”说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老人,双眼牢牢锁定他的视线。
老人笑了,乾涸的嘴唇微微开启:“我是聂家的先祖。”
许墨心中一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他始终是一名武者,武者的控制力绝非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从表面来看,他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人笑道:“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不,”许墨盯着他说,“只是我不敢相信而已。”
“你为什么不相信。”老人一直笑着,乾涸的皱纹拥挤在一起,就像一刻硕大的核桃。
许墨皱了皱眉,他觉得老人的眼神彷彿洞悉一切,至少,洞悉了他一切心灵的律动,他有些不知所措,试图躲闪这目光,可直到开口,也没成功。
“一个陌生人突然告诉我,他是我爱人的先祖,你认为我会相信吗?”许墨平静的说。
“那这个呢?”老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支令牌,咣当一声,扔在桌上。
许墨定睛一看,这令牌分非铁非玉,却莹莹发光,通体呈黑色,中央写了一个烫金聂字,非现在常用的字型,而是古隶,是一种相当古老的文字,现在除了某些祭祀时,已经不常见了。
许墨曾听聂青青说起过这面令牌,说这是他们聂家先祖的象徵,不过已随着聂家先祖消失了,她还说若是有人拿着这只令牌,就算他不是聂家先祖,也和先祖有关。
想到这里,许墨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哪来的这东西?”
老人笑道:“是我自己的。”
“不可能,据我所知,这令牌的拥有者已经死了。”
“我是死了。”
许墨摇了摇头,“老人家,空口说谎话可不好,你分明还活着,怎么是死了呢?”
老人大笑起来,笑声一改之前的低缓,洪亮而清晰。“你看到我活着,我就活着吗?其实我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许墨摇头,他不认为自己看到的是假的,拥有入微能力的他,或许看不穿某些特别的阵法,但分辨出面前一个人的真假,还是能轻易做到的。他面前这老人虽然垂垂老矣,但分明还活着,他的血管里还有血液在流动,心脏还在不停的跳跃,肺还在呼吸,甚至还在笑。
一个这样的人,又怎可能是死人呢?许墨不相信,绝不相信。
老人像是看出许墨心中所想,裂开嘴,轻声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聂家的先祖,也已经死了,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必须好生听着。”
老头自许墨进来开始,第一次表现的如此认真,他的双眼一改之前的混沌,变得炯炯有神。
“你要对付心魔。”
“没有。”
“不要否认,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的眼神动了吗?许墨有些不确定,虽然他能控制身体的大多数变化,但一些细微的变化仍然难以尽数掌握,就像老人所说的眼神,简单来说,是瞳孔的一种运动,并非所有人都能完美的控制,至少许墨还做不到。
老人笑了,说:“好了年轻人不用再想了,你之前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当我说你露出破绽的时候,你真的露出了破绽。”
许墨暗叫一声大意,心想自己怎么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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