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嘉玉郡主都已解释清楚,之前在马车上时她为何会显得那样紧张了,锦画堂也都听明白了,但锦画堂仍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所以说,你今日并不是因为瞧上阿麟了,所以才显得那么紧张的?”
嘉玉郡主闻言,又毫不留情地白了锦画堂一眼,语气似有些不屑地反问锦画堂:“不然你以为,我还会与他一见钟情不成?”
嘉玉郡主此言一出,锦画堂顿时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锦画堂稍一回忆,就忆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下一瞬,但见锦画堂脸色一黑,语气怪异地问了一句:“其实你与我皇兄才是兄妹吧!”
“你这丫头,又胡说什么呢?”嘉玉郡主这次也不朝锦画堂翻白眼了,而是直接上手,赏了锦画堂一个暴栗。
嘉玉郡主这次手下是使了些力的,想要借此敲醒她面前这个总爱胡言乱语的小丫头。
故而挨了嘉玉郡主这一下的锦画堂,终于深切地体会了一次,被人敲疼了额头的感觉。
不过锦画堂挨了嘉玉郡主这一暴栗,锦画堂虽未曾同嘉玉郡主生气,但锦画堂却觉得,她也挺委屈的……
这不,就见锦画堂抬手捂住她被嘉玉郡主敲疼了的额头,嘟着嘴,可怜巴巴地道:“几个月前,我也是想给我皇兄介绍个好姑娘来着。但我皇兄一直说他对那个姑娘没那个意思。我又问他,对那个姑娘就没有一点点儿一见钟情的感觉?”
话音一顿,但闻锦画堂卖关子一般,神秘兮兮地问:“你猜我皇兄后来怎么回答我的?”
嘉玉郡主一听锦画堂这话,顿时就对接下来的情节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毕竟这可是慕翎太子的八卦啊!堂堂一国太子的八卦,谁不感兴趣啊!!
故而嘉玉郡主非常给面子地顺着锦画堂的话,兴致盎然地问了一句:“哦?太子殿下怎么说的?”
见嘉玉郡主追问,锦画堂当即双手叉起了要,鼓着脸,气呼呼地道:“他居然反问我,‘在你眼里,你家皇兄是如此肤浅之人吗’?”
一听锦画堂这话,嘉玉郡主“噗嗤”一声就笑了,拍着锦画堂的肩膀笑道:“太子殿下这话也没问错啊!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哟!”
对于嘉玉郡主此言,锦画堂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底气有些不足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只是没有那么多,但还是有的嘛!”
她当年不就是眼瞎,对那个孽障一见钟情了吗?可见一见钟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嘉玉郡主拍了拍锦画堂的肩膀,似笑非笑、似叹非叹般地道:“我记得我母妃曾经说过,这世上所有的一见钟情,十个有九个都是第一眼看见你,就想睡了你。说白了,一见钟情就是馋对方的身子,就是下半身的一时冲动。”
嘉玉郡主这番话言罢之后,锦画堂默默地望着嘉玉郡主良久,才吐出一句:“姑姑,你跟我一个六岁的孩子说这种话,合适吗?”
嘉玉郡主闻言,直接斜了锦画堂一眼,眼神不屑地反问锦画堂:“你一个六岁的孩子,开一座楚馆,养那么多美男,合适吗?”
锦画堂被嘉玉郡主这话问得一愣,还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就这样,两个小姑娘足足对视了有两三息那么久。然而紧接着,两个小姑娘却是同时一抿唇、一眯眼,径直就在重华宫宫门前笑成了一团儿。
芍药一直恪守本分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
此时见此情景,芍药也忍不住抿唇,默默地跟着笑了……
之后的几日,锦画堂又下了帖子邀了罗钰入宫赏花。
这五月的时节,正是牡丹大肆盛开的时候。
牡丹象征着雍容、繁华、富贵、大气等等诸多褒义的寓意。
是故,时下之人,凡是大户人家,不论是否真的喜爱这个花种,就是只图这个花种所代表的美好寓意,也会在各自府上养上那么一两盆牡丹盆景。
而放眼整个丹衢,虽然各高门世家府邸中都不缺各式牡丹花种。但唯有凝胭公主的重华宫里,才有那么大一片长势良好的牡丹花,且是牡丹中的精品:火炼金丹。
罗钰是个爱华惜花之人。听说凝胭公主邀她入宫赏花,罗钰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令人稀奇的是,罗钰是个端方持重的大家闺秀,竟意外地同嘉玉郡主很聊得来。
只是罗钰与嘉玉郡主谈聊时,聊的大多是诗词歌词、六艺策论、古今史籍。
偏巧了,罗钰与嘉玉郡主聊的这些个东西,锦画堂是一个都不会!
故而每每罗钰与嘉玉郡主侃侃而谈时,锦画堂都只能在一旁干坐着,抱着她的糕点果脯吃吃吃吃……
只是,虽然锦画堂基本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枯坐着、瞪着眼看着罗钰与嘉玉郡主天南海北地侃侃而谈。但锦画堂一点也不觉得嫉妒。真的!
锦画堂反而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上一世,罗钰就差那么一步就会成为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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