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时分,刘叶贞和汪元贞来了,四人在林芳贞的斋房里说着话,等着罗永芹,她们说着王惠贞没在家乡这段时间,罗永芹身上发生的事。
去年腊月的一天,罗永芹抱着孩子去赶集,在路上孩子叫手冷,她就把孩子的手放进怀里捂着,一个听说过她的光棍见了,就对她说:“罗永芹,我的手也冷了,你行行好,让我也捂捂手吧。”
她盯着这光棍看了一阵,竟然答应了,于是就在路边,这光棍便把手伸进去。
另外一个人见了骂这光棍,光棍赖皮地说:“是她同意让我捂手的,不信你们问她。”
那人就问她,她点头说是她同意的。
那人又问:“他都可以捂,我可以捂吗?”她还点头,于是那人也把手伸进去。
两个男人为了争“地盘”竟然打了起来,光棍的牙齿被打落一颗,那个人也被光棍用石头砸了个头破血流。
两人打架时,罗永芹在一旁拍着手又笑又跳,见两人都受伤后,她大笑着抱着孩子走了。
刘叶贞和汪元贞说起这事时觉得好笑,王惠贞却不觉得好笑,她问:“这是真的假的?”
刘叶贞:“都是听说的,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
林芳贞:“我看象是有人故意编的。”
“要是这件是真的,你们说她是真痴还是假痴?”刘叶贞问。
林芳贞:“我看她少数时候是真发痴病,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
“那两个男人才是真痴。”汪元贞说,“罗永芹不痴。”
王惠贞:“我看也是,其实她很可怜。”
四人正说话间,罗永芹来了,看她没带着孩子,王惠贞问:“你的孩子呢?”
罗永芹:“在我妈那里,惠贞姐,听他们说你真的要出嫁了吗?你不当斋姑娘了?”
王惠贞再次简要地向大家讲了自己和康宏的事,讲完后她说:“我原来是打算当一辈子斋姑娘,老死在这金谷坝上的。可谁知菩萨另外给我安排有缘分,我的斋姑娘也就当到头了。我们几个姐妹一场,这就要离开了,我想我们再好好说说体己话。”她说着说着眼里便浸出了泪水。
刘叶贞:“惠贞姐你别这样,这么些年你为家里做了什么吃了多少苦,我们姐妹和乡亲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就只有小弟云贤还在念书,其他弟妹都出息了自立了,你也算对不起父母,对得起当初发过的誓言。”
“没遇到合适的人当然就不说了,既然你遇到了合适的人,也真该为自己想想,你的事是好事,我们都别流泪,大家说点高兴的,你该把他叫来让我们也见见。”
王惠贞:“我们女人家说话,他来不方便,你们要看他下不难,我带来了一张他的照片。”他说着掏出那张照片。
刘叶贞先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康宏靠着一辆汽车站着,面带微笑注视着前方。
刘叶贞咂咂嘴说:“难怪我们的女菩萨都动了凡心,多标致的男人啊!一看穿着就跟金谷坝上的男人不一样,衣服好看人也好看。你们看那头发,光光亮亮干干净净的,还有这张脸,鼻子眼睛就象画上去的一样好看,惠贞姐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林芳贞也仔细看了看,说:“南洋来的男子就这派头,他们跟外国人接触的多,见多识广,穿着和为人自然与我们这山区里的人不一样。其实,看男人不能跟看女人一样,俗话说男才女貌,这话还是有道理的。男人的外表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和养家糊口的能力,你说是吧,惠贞?”
王惠贞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没有一开始就答应他,经过几场生死后,我才认准了他是可以过一辈子的人。”
汪元贞在一旁冷冷地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别过脸不说话。
刘叶贞问汪元贞:“你看这人怎么样?”
汪元贞淡淡地说:“我不象你们那么会看男人,我只知道看菩萨。惠贞姐看中他,自然有她看中的道理,其实父母不在也是件好事,可以自己选男人,不象其他姑娘,只能听父母的。”
虽然汪元贞这些话说得不咸不淡的,可王惠贞还是听出来了,她对自己放弃斋姑娘而嫁人这事是反对的甚至是瞧不起的。她本想为自己分辨几句的,可转念一想,反对这事的,因此而小瞧她王惠贞的乡亲难道还少吗?多一个汪元贞又有什么关系呢?
“让我看看。”罗永芹从刘叶贞手里一把夺过照片,两手的拇指和食指一捏住照片,一言不发地看着,看着看着她的目光便直了。
几人看她的模样,便有些担心,正不知该怎么办时,
“我要——我要他!”罗永芹说着突然把照片一下藏进自己怀里,几人惊讶地看着她。
刘叶贞起身拉住罗永芹的胳膊说:“这是惠贞姐的男人,不是你的,乖,拿出来还给惠贞姐啊?”
“不,这是我的男人!”罗永芹甩开刘叶贞的手,坚决地说,“是我的男人,我要他——我要他。”她一边说一边圧紧怀里的照片,生怕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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