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多谢啊!你们慢慢去,我还回家干活呢。”王惠贞说着侧过身推着架子车走了,其实在说这些话时,她一直都是侧着身子,没有正对着张道松的,这是斋姑娘与男人说话时必须遵守的规矩。
焦连枝小声说:“她长的真好看,难怪你——”
“住嘴!”张道松呵斥道,“再乱说老子揍你。”
焦连枝噘起嘴:“我哪里乱说了?说她长得好看这叫乱说?恐怕你巴不得我这样说呢?说这一句你就要揍我,要揍等回家后随你揍。”她说着肘拐子故意撞了张道松胳膊一下。
张道松一下把她的肘拐子打开,又迈开了大步。
依规矩,新媳妇三天回门到娘家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必须当天回婆家,新媳妇新婚十天之内也不能到别人家串门。
冬天的天黑得早,早早吃了下午饭后,张道松和新媳妇便往回赶。
走到半道上时,又遇到一个认识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仁奎,张道松是在那次解决械斗事情的调解过程中认识这个曾经想欺负王惠贞的人的。
“唉哟——这不是张家兄弟吗?”胡仁奎用那只独眼瞟瞟张道松,又瞟瞟焦连枝,“你结婆娘了?怎么?你婆娘不是王惠贞?”
张道松一把封住胡仁奎的衣领:“你是不是连剩下的这只狗眼也不想要了?”
胡仁奎无赖地看着张道松,两只手一甩一甩地说:“是的!你说得太对了,我是不想要,我求你了,给我把这只狗眼也打瞎吧,这样我就不用愁吃了上顿没下顿了,我就有你这儿子赡养我给我养老送终了,你打呀,你快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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