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的心隐隐有些微痛,江洛歌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能怪他,只是,心底多少会有些难过。她知道李瑾容是在乎她的,可有些东西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任凭你绞尽脑汁都不可磨灭的。
她对李瑾容始终是抱着复杂的心情。从前是觉得与李瑾容没有结果而保持着距离,如今,少了这段距离,他们之间反而越来越远。
江洛歌看着李瑾容出了神,丝毫没有发现李瑾容已经醒了过来。
并且,盯了她许久。
李瑾容不着痕迹的皱了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江洛歌,此时的她,眉头轻蹙,嘴角微抿,眼角仿佛挂着若有似无的惆怅,似带着孤傲,又孤注一掷的决绝。就好像她可以在下一刻就消失的渺无音讯。
手指忍不住缩紧,江洛歌因此回了神,与李瑾容对上了视线。
“你…醒了?”江洛歌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状态里。
“在想什么?”李瑾容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被压麻的胳膊。
江洛歌眼睛微眯“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没有对他说实话。有些事情,学会保留,反而会更好。
“我刚刚从父皇那回来,过来接你们回家。”李瑾容的笑如春风般温润身伸手附上她隆起的腹部。
江洛歌反问道“父皇不生气了?”
“嗯,父皇近段时间,对我颇为重用,是他让我带你回家的。”李瑾容省去了那些无关紧要的过程,在他的心里,只要洛歌能够周全,其他都不重要。
江洛歌眨了眨眼睛“回家?回哪里?靖王府吗?”
李瑾容一怔,随即心领神会“沈侧妃,是权宜之计。当时父皇压的紧,我不得不做出选择。好在,她知书达礼,做事张弛有度。你与她…定能合得来。”
知书达礼,张弛有度。
这八个字,能出自李瑾容之口,绝非易事。想来沈苒在他的心中是及其欣赏的。回京城这这段时间,无论是王府的下人们,皇帝,那位刘公公,甚至是自己亲眼目睹。无疑不在提醒着自己,她是真的很优秀。
没有人知道,其实在到沈苒的第一眼起,她就对沈苒没有好感。她太像自己了。那种沉稳,聪颖,做人做事分寸感,把握的分毫不差。看见她,总让自己想起当年的自己。
江洛歌心底总有种预感,这个女人,是危险的。
而这些,江洛歌是绝不会对李瑾容说。
“洛歌,我知你在恼我,为何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我其实是有寄信跟你解释的,可后来阴差阳错的,那封信在半路被退了回来。那时你已经收到了回京的圣旨。我便想着等你回来再告知你。
“半月前我无意间收到关于周知涯的密函,便上报父皇,秘密调查了周知涯所有事。洛阳之行,我本不想前去,后来察觉到了江莽那边似乎有了动作,有些不放心,便亲自去了一趟。这才错过了接你的日子。”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论是是沈侧妃的进门,还是王妃的归来,他都没有做好一个夫君该做的事。甚至他都不知道洛歌已经怀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李瑾容便越发的觉得对不起她们。
李瑾容急于解释这些,在江洛歌看来,已经无关紧要的事。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洛歌…”李瑾容见江洛歌一直没有说话,心里带着不安。这一次他好像真的让她伤心了。
江洛歌淡淡一笑,笑意不见眼底“也没什么可委屈的。我这个王妃头衔,本来也就是个摆设,你看我平日哪有几分王妃的模样?”
“我喜欢你随意的样子,如今,与往日不同了。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依旧不会干涉的。在靖王府若是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那就舍弃了。没有谁说王妃一定要如何,在我心里,万般人不如一个你。”李瑾容笑道。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也终于做到了,洛歌再也不必为那些烦心事所绕,他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还真不太习惯。”江洛歌打趣道。
李瑾容不以为然“你我夫妻相隔千里,如今,终于相聚。总要说些什么,以解相思之苦。”
江洛歌闻言轻笑出了声,更加肉麻了。
李瑾容看着这笑晃了神,略带心疼道“你瘦了好多。”
江洛歌不甚在意“还不是这个小混蛋闹腾的。前几个月一直相安无事,偏偏在赶路之时孕吐的很。什么都吃不下。把清屏急都都直掉眼泪,当时没笑死我。”
“这么可恶吗?那等它生下来,我要好好的教训它一顿。”李瑾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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