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江洛歌冰冷的身体,一直低声说着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想跟她说话,想要把着一年没能陪在她身边的话全部都弥补上。想吵醒她…想看见她一脸嫌弃的让他闭嘴的模样。
“清枫…清枫…”韩方急急忙忙从太和殿追了出来扯住清枫的手臂。
清枫面色不悦的把手臂抽出来,却也停住了脚。将头甩到一侧,保持沉默。
“清枫,我知你心里难受,可他毕竟是是靖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韩方劝导着。
清枫虽然跟着江洛歌许久,可半分没有阶级差异意识,若是过去在靖王府里,都是自家人倒还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们毕竟身处皇宫,今日靖王受伤一事,就算是靖王不追究,可当今圣上还在呢,难保不会找清枫的麻烦。
“韩方…你实话告诉我,王妃会出事,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而且…王妃也是知道的?”清风突然转头看向他道。
清枫现在回想起来,王妃的种种,并非无迹可寻,只是当时,是她天真的以为,王妃只是思虑过盛,再加上对引产的恐惧,才会让她如此小心翼翼。
韩方垂眸苦涩一笑“清枫,这是王妃自己的选择。”
果然…果然是这样的…
清枫颓然的后退了两步“王妃…她…她怎么能这么傻…我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她的异常的…我怎么会这般大意…都是我的错…我若是…我若是…再细心一些…”
“清枫…王妃的事与你无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韩方劝诫道。
清枫摇头“不…不…是我的错…我若是早发现…我断然不会让她这么傻的…”
“清枫”韩方拉住她。
“你放开我…”清枫挣脱出来“你不是神医吗?你能把王爷治好,为什么就不能把王妃救回来。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会死?…若不是你…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她第一次失去了方寸,相似急迫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宣泄出来。朝着韩方怒吼道。
“清枫,她会死的。”
清枫身子猛的僵住,而后,似乎无法面对这样的的事实而闭上了眼。
韩方心狠狠抽了一下,她向来坚韧而骄傲,这是清枫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脆弱不堪。他走上前,将清枫搂在怀中,轻柔的抚着她的青丝
“她会死的…就算是你知道…她依旧会这么做。清枫…王妃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吗?她若是认准了什么,她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你没有错,更无需自责…回头细想下来,所有的一切,似乎是从沈苒进了靖王府开始出现偏差的。王妃在感情上,极为固执,容不得半分瑕疵。其夹杂着些许惨烈的意味。我甚至在想,王妃就算是活下来,这也或许是她心里的结。”
清枫将头埋进他的臂弯里,闷闷道“王妃与靖王…从遇见就是错的。”
而后…若有似无的抽泣传了出来。
李瑾容在江洛歌的身边躺了整整一宿,直到宋飞敲门讲他惊醒,李瑾容才面色憔悴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王爷,江白逸过来了。”
李瑾容点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宋飞带着江白逸走了进来,他似乎也是未曾休息好,眼底还带着些许的青乌。
“靖王”江白逸面色平静行了礼。
“进去见她最后一眼吧。”
江白逸额首,推门而入。
不论江白逸对江洛歌是何种感情,江白逸当初选择站在他的身后,这其中与江洛歌脱不开关系,现在,他没能保得住洛歌,是他欠了江白逸一个人情。至少让江白逸送她最后一程。
李瑾容让宋飞在门口候着,若是江白逸出来,就让他过来正殿。他从偏殿去了正殿推门而入,室内的架着一个火炉,上面悬挂着一个黑色砂锅,里面的汤水显然还没有被处理掉,下面的炭火似乎因无人添加而变得零星。
李瑾容走进去,停留在桌前,看着桌子上那碗已经坨成一团的面,以及桌子上那剩下些许残渣的空碗,他抿唇。脑子里闪现起江洛歌做面时候那恬静的画面。
用餐的桌子离书桌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他看见书桌上那若有似无的字。
他越过桌子走了过去,拿起了上面的那页纸。
洋洋洒洒的三个字,李暮辞。
暮辞,暮辞…暮,落日之意,落日离开…
昨日,江洛歌是在黄昏西下之后…离开的。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料到了…
可你明明知道,却不愿意向我透漏分毫。江洛歌,你究竟有没有心?
李瑾容突然觉得很丧气,带着埋怨,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很挫败。她太独立了,独立到完全可以忽视自己的存在,让他已一度觉得自己对江洛歌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生死之事,她怎么可以如此轻率?
李瑾容颓然的坐到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盯着这上面的名字。这是她给他们孩子取的名字,是她最后的遗愿,他无法拒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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