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血迹,证明着此处曾有脸皮与地皮的战斗。
“啊啊,是你啊,黄毛怪。来吧,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偏要跟我作对,把安排的任务推进得这么慢?”凯勒德伯爵一边用力地摩擦着脚底,一边向胡安问道。
胡安虚弱地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们只是一群奴隶,没有人有相应的专业知识,所以才会这么慢。我保证,接下来我们将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造舰计划的,尊敬的伯爵大人。”
凯勒德的眉毛大幅度扬起,跟眼睛远隔得彼此要害相思病。
随后凯勒德环顾四周,大声下令:“停!你们这群该死的虐待者,一打起人兴奋地跟什么一样!没完没了,打死了谁给我造船?”
“你们记住了,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一次。还是这个状态,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凯勒德伯爵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卫兵离开了。
看来他已经把我给忘了,在凯勒德·伯克利眼里,我不过只是一个卑微的蚂蚁吧。
胡安等人依旧趴在地上,直到那已经混乱的演奏会般的马车声音彻底消失之后,造船骨干们才从地上爬起来,而西奥多则是被男仆拖回了伯克利公馆。
“好了,大家,既然伯爵要求我们速度快点,那我们话不多说,继续干活吧。”胡安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码头上一众人说道。随即码头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仿佛这场闹剧完全不存在一样。
原来他们都是奴隶,怪不得他们都不吭声。但是话又说回来,胡安这样的人是如何沦为奴隶这样的存在?我看着一下子恢复到工作之中的人们,心里如是想。
当天晚上,我按照他的要求,带了几张只设计了船的龙骨肋骨以及桅杆位置的设计图。
“很不错,有所长进了,从低难度的单桅船开始设计起,熟悉整个船只架构。不过,真的不敢相信,这种速度出现在九岁多的男孩身上。”胡安不禁感叹道。
“胡安先生,你们原来是奴隶吗?”我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事件,注意到胡安的脸上有不少的伤痕。
“那倒是小事情啊,我们原本是在西印度群岛的一个种植园里的奴隶,结果种植园主人改行了,于是我们就被贩卖来欧洲,在路上凯勒德伯爵解救了我们。不过,说是解救,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当奴隶罢了。”胡安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那样的殴打,身体上,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其实有点担心他身上的伤。
“这不过是小意思,在群岛的种植园里,农场主打的更狠呢。对于我,怎么都无所谓。”胡安这回便是笑出了声。
回到家,九岁的少年静静的站在窗户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胸口的怀表,出神地盯视着那在黑夜之下咆哮的英吉利海峡。白色的眼珠仿佛没有纵深,就那么盯着海面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看,又好像在盯视着一片虚空,浑身的肌肉哪怕动都没有动一下。今晚,全然没有月光,墨一般的海水汹涌的冲击着外港的沙滩,在外滩的保护之下,到达码头上的波浪轻柔的撞击港口,就好像妈妈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头。随着军舰一艘接一艘的出港,日复一日站在窗边的少年终究成为了一名强壮又坚定青年。少顷,就好像被法师定身的人忽然被解除了法术,青年突然挺直了背,关节咔咔作响。
“啊,今晚也是全无月光,连星星也没有。妈妈,我亲爱的安妮,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九个年头了。整整九年,妈妈,每到今天,都是这样的天空。”我轻轻地抚摸着胸口的怀表,那块精致的怀表表盘一如既往地光洁亮丽,在烛火之下闪闪发光,里面映出青年坚定地目光。
我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设计图纸,一艘战舰的设计图纸,占了原本可以设计三张战舰的图纸。这是我在去年学成之后,开始独立设计的一艘新式战舰,非常巨大,是真真实实的210英尺长,56英尺宽,四层炮甲板搭载有170门炮,载重1120吨的以纵帆为主的四桅全帆装帆船,名副其实的巨舰。胡安先生已经答应我偷偷建造一艘我自己的船,可是这艘巨舰不断地被胡安先生否认,但是我依旧执地设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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