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我昏昏欲睡，李玉瑶依然在皇宫瞎折腾。
她突然说：“我要洗澡，今天玩得好脏。”
看样子我终于可以睡觉了，给明天的继续胡闹养精蓄锐。
李玉瑶说：“你过来给我洗。”
我想，洗个澡也要宫女洗，真把自己当皇后了。我却看见她盯着我。我左右一看，房间里一直是我们六个人。敢情她是对我说话啊！
我说：“别胡闹，我好歹也算三品皇官、禁军统领、后宫主管，皇后我都不给洗的。”
她说：“不行！”
我说：“别胡闹，我睡觉去了。”
她说：“站住！你敢走一步，我就跟圣地说你们糟蹋了圣女！”
我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没关系就没关系！好了，你赶紧过来！”
她去了御池。我猜她不是把自己当皇后，她把自己当皇帝呢。
她对圣地四守卫说：“你们在外面等着！”
那四位说：“圣地要我们一步不停地跟着。”
李玉瑶大怒：“你们烦不烦！我洗澡你们也要看，我拉屎你们也看不？”
那四位说：“这是元老会的命令呢，大小姐别让我们为难啊。”
李玉瑶说：“一边凉快去吧！”
她不等他们进来，就关闭了浴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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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水呈现淡绿色，散发着氤氲之气，水面上飘着玫瑰花瓣。大水池旁边是三个小池，里面是牛奶、海盐水、泥浆。南边是一个莲蓬头，旁边有一个皮制矮床。
周围垂立着一圈的宫女太监，他们过来想服侍李玉瑶。她对他们说：“你们都走，我不喜欢那么多人看我洗澡！”
她开始脱衣服，然后没入水池中，就像一条鲶鱼在里面游啊游。
她冒了出来，一头秀发披在身上，往下面留着水。
她说：“我漂亮吗?”
我说：“漂亮。”
她说：“撒谎！”
我说：“是的。”
她说：“是什么？”
我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站在我面前，问：“我到底漂亮不？”
我说：“第一，我是太监，我的大脑已经不受激素的挟持，因此，我可以非常公平地说，你确实很漂亮，和皇宫的十万宫女一样漂亮，和这个御池一样漂亮，和你戴的蝴蝶结一样漂亮，但是，我不关心。第二，你是圣地的人，你的身份是圣地的人，你和宫女的身份不同，你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意义呢？”
她说：“在圣地，人人都说，我比李玉秦漂亮多了。”
我说：“李玉秦，圣女的名字？”
她说：“你怎么知道？那是她以前的名字，她成为圣女之后就只有一个名字——‘圣女’。你看她是不是很丑很黑？”
我说：“可是你嫉妒她。”
李玉瑶说：“我嫉妒她？我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有本事，我为什么嫉妒她？她只是投胎好而已——甚至事实上，那根本不是投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连我爹我娘也不喜欢她，只是怕她而已。”
我说：“你不觉得你所外露的漂亮、聪明、有本事，不都是为了遮盖你的这种嫉妒？为了掩饰你的自卑？圣女是圣女，这一点就强过你一万倍。你找回了圣女，然后你就只能继续做漂亮女人。还是那句话——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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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那个莲蓬头，打开了它，开到最大。白色的水哗哗流下来，砸在玉石地板上，汇成涓涓细流，流进下水道。
她说：“所以我才不想找到她，不想回圣地。起码是暂时不想。”
我好奇地问：“所以，你其实是可以找到圣女的？那今天听说，你有圣女的信号，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圣地的每一个人生下来都要吃一种小药丸，然后就可以随时知道他的位置。不过距离不能太远，不能超过几百公里。圣女现在就在这个距离之外。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跑到岭南或辽东，这样够圣地找一阵子了。不过虽然难找，想找肯定能找到的。除非她死了。”
我叹口气：“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苦衷，这世间根本没有天堂。”
她说：“但我想建立我自己的天堂！第一步就是解决圣地四守卫。那帮混蛋，我睡觉的时候他们都在我床底下睡！”
我问：“你把他们调回去？”
她盯着我：“我要把他们杀掉。”
我说：“开玩笑吧。”
我四处看着。御池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她说：“就说圣女杀的。他们阻止圣女私奔，因此圣女杀了他，很合理吧？”
我几乎要笑岔气了：“情节上是合理，但圣女怎么能杀得了那四个男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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