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墨默默的躺在被黄师兄称作是迎客峰上最好的厢房里,后脑勺搁在双臂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明月,一时无言。[书库][].[4][].[]
从遇见师父之前,陈玄墨一直以为自己活的非常真实,有胖厨子,有老账房,有阴森森却脸色苍白的掌柜,在大漠中一起开着客栈。那时候虽然苦了点,但起码活的还算自在,杀人劫财,吃肉,喝酒日子还算挺美。
总觉得这般日子过得就算是老了,随便抢个娘们做媳妇,以后有个三儿两女这一生便也不算白活。
可是,就是那一日,师父来了,带着百年难得一遇的沙暴,呼啸着将自己所有的过去都掩埋了,孤零零的只剩下自己和一个师父。师父年纪虽老,但确实是一个修道之人,身体比自己还棒,还教自己修炼,教自己如何能够安全的活在这个世上,教自己如何成仙,培养自己的野心。他明白,师父对自己是真的好,也不问出生,也没有血缘关系,就是因为彼此看对了眼,所以就收了自己当弟子,还教自己成仙之法。这对人好,果然是没有原因的。
后来,随着师父的脚步,他渐渐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强者是什么样的,那种我视天下生灵如蝼蚁,天下视众生生灵如蝼蚁的残酷,他才发现,世间的美好都是虚假的,因为有人维持凡间的公平,所以凡人过得很平安。而修炼者,没人能够维持公平,那么接下来的便只有弱肉强食,你死我活。人类一旦强大,**便也会随之膨胀,谁也幸免不了。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踏上这条路,便只能由尸山血海来铺就,来铸造。
而今夜,可能便是一个很难得的安详夜晚吧。
陈玄墨翻了个身,发现与他同个房间的赵玉宽也还未睡,听是赵家分支中天赋最好的,有六层内劲的修为。此刻,他也望着窗外的月亮,眼中有光芒在闪动,抽了抽鼻子,嗓音干涩道:“我想家了,你呢?”
陈玄墨面无表情的愣了愣,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自觉的道:“家?”
这时,他才发现,天大地大,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这是不是自己的一种悲哀呢。都我心安处即故乡,可除了当年的那个客栈,陈玄墨便再也没有感觉过心安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于是他回答道:“嗯,我也是,只不过,回不去了。”
赵玉宽笑道:“别丧气,听这里我赵家的祖祖辈辈都有人来过,只不过天赋好的人能够留下,天赋差的,要是在山中修炼十年还是没有进展那才会送回家去。虽然啊,我很想家,但我父亲叮嘱过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好在山中学本事,好光耀我赵家分支的门楣,一定要留在山中,我还记得我那两个弟弟妹妹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崇拜我呢,呵呵,对了,你有弟弟妹妹吗?”
陈玄墨摇摇头,道:“没有,家中就我一个。”
“那可不行,你怎么不让你父亲在生几个,你现在进山了,怎么也要十年后才能回去,现在你父母不是很孤单吗?”
陈玄墨笑道:“没事,我爹他会再娶一个后妈,然后生几个弟弟妹妹的。”
赵玉宽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给自己鼓劲道:“我啊,既然来了这,就一定要出人头地,光耀我赵家分支的门楣,你是不是。”
陈玄墨轻轻点了点头,心中道:是啊,出人头地,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一轮圆月下,两个少年,相互谈论着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理想。斩断了过去,也开始了新的未来,从此,踏上了不一样也不平凡的一生。
茂密的丛林间一道黑影在来回穿梭,抖动起数道枝叶轻颤,便已然消失不见。
山间的道弯曲复杂,道路间到处都是树枝延伸开来垂挂在路边的枝叶,那道黑影在山道间宛若狸猫般快速穿行,虽然有时会碰触到枝叶,响起刷刷轻响,但往往一不留神便会失去他的踪迹。
黑影在一处林中行走良久,拨开一处丛林后,豁然开朗的看见前方一处空地上盖着一座茅草屋,屋子的周围很是整洁,用了一圈篱笆将周围隔离了开来。
黑影走出丛林,借助月光才看清这正是方才离去的秦友虎,很难想象方才正是他这般的魁梧大汉,竟然有这般灵巧的步法。
秦友虎在篱笆外徘徊良久,又看了看夜色,这才心翼翼的走近茅屋。
秦友虎还未敲门,便先听见里面传出一道老人的声音,道:“怎么在外面停顿了这么久,是怕我睡了吗?”
秦友虎当即抱拳躬身道:“是,弟子不知道长老是否谁睡去,所以才在外面迟疑要不要进来递交任务。”
屋里再次传出老人的声音:“进来吧,要睡觉,已经有好几十年没睡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诶,人老了,精神头倒是越来越充沛,真是怪事。”
秦友虎推开木门,便见空荡荡的屋里黑漆漆一片,借着月光适应了里面的环境后,才看清一名身穿灰色麻衣的消瘦老头,躺在摇椅里看着书,实在是诡异的很,大晚上的看书不点灯。
他看见老人,便立马大礼参拜道:“秦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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