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猴渐渐睁开双眼,心中一阵迷瞪,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双手摸了摸脸,发现还有感觉,“怎么没死?”
“这身板练得不错,是不是觉得没死很开心?”一道苍老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黑猴猛然回头,但见老和尚驼着背盘膝坐在烧已久的火堆前,紫金禅杖树立一边,右手持佛珠不断的扒拉着,左手拿着根树枝挑着火堆,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面孔面无表情。[书库][].[4][].[]
“你.......”
“你好像忘了什么。”老和尚转头问了一句。
黑猴一愣,但又不出什么,“我.......”
“我要是你,早就喊师父了!”老和尚咧嘴一笑,终于露出一丝慈祥之意。
黑猴一拍脑门,而后又将脑门狠狠磕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印,“弟子拜见师父!”
老和尚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以前名叫陈墨。”黑猴恭敬道。
“你后来还有名字?”
“后来在客栈做了跑堂,便被掌柜的取名叫了黑猴。”
老和尚抚须哈哈笑道:“果然是只刁钻调皮的黑泥猴。”
“嘻嘻,弟子也觉得很像。”
“可想出家?”老和尚也了一眼陈墨,眼中狡黠。
“这.........”陈墨有些迟疑。
“哈哈哈哈,老衲年轻时被师父问起,也曾迟疑要不要出家,总想着外面花花世界,有美女有美食,出家了就要六根清净,什么也碰不得沾不得,可是到老来才发现一望浮尘遮慧眼,过往一切转瞬成空,常叹年少轻浮蹉跎时光。不过你还,有些道理和你了你也不懂,唯有拿起过才能知道怎样才算是放下,罢了,这事也就不为难你了,等你到我这年纪自然就懂了。”老和尚顿了顿,算是放过陈墨一回。
陈墨刚松了口气,便又听老和尚言道,“不过,毕竟你已经拜我为师,老衲不是那些假作清高之辈,收个弟子还要整个记名或是亲传什么的,厌的讲究,毕竟为师这一支只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纵然现在不想出家,以后遇见同门师兄弟总要明白长幼尊卑,为师弊号苦慈,树苦玄灵莫,你字号为玄,以后改名为陈玄墨,什么时候真愿意出家了便将这俗家姓氏去掉,可愿?”
陈玄墨诚心诚意纳头拜谢,声音厚重,“师父于苦难之地救我一命,如同再造,再赐我名,如同再生,弟子有何不愿?”
苦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甚好,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为师没有看错,你起来吧。”
陈玄墨直起腰杆,抬头便见师父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微微点头,“眉目清澈,是个坦诚之辈,虽双手沾有不少血债,但亦是环境使然。”
“弟子惶恐,”陈玄墨唯恐给师父瞧出什么而嫌弃自己,想要辩解。却听苦慈沉声道:“莫要在意,徒儿,世间有大善大恶,亦有善恶。人生而为恶或生而为善均不是自己而定,乃是环境使然。虽你双手血债甚多,但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佛家虽讲究因果善缘,那也是在自身能力之内而言,若是超出,一人之力何以胜天?所以佛家也最是讲天理循环之人。双手沾血不一定是大恶之辈,同样也能金刚怒目,以后还是少杀无辜亡魂。”
陈玄墨这时才放下心来,轻松道:“师父放心,弟子从不杀老幼无辜之辈,在客栈中所宰皆是大漠中一方豪雄,或是商旅大绅。”
苦慈点了点头,亦无不可。
陈玄墨好奇道:“师父似乎不禁杀戒?”
苦慈瞪眼道:“那是拜佛之人虚假哄骗世人之语,这也能信?”
陈玄墨一摊手,“都这么!”
“俗子尔!”
“难道师父不拜佛?”
“自然拜佛。”
“不以慈悲为怀?”
“若都以慈悲为怀,那出家人岂不都被那帮天杀的臭修士,假仙子给杀光了?哪来的佛道大统!”
陈玄墨表情一愣,随即干笑道:“师父言重了,出家人与人为善,哪会如此。”
“嘿嘿,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由缘定,你既然入我门来,自然要传我门道统。若要传扬道统,何来慈悲,想要修道证长生,如何能不开杀戒?”苦慈两条白眉飞扬,语气沉重。
“证长生?世间真有长生?”陈玄墨脸色大惊,随即却又大喜问道。
苦慈嘿嘿一笑,“我的傻徒儿,难道你到现在还未明白师父是何人?”
“师父不是练武之人吗?”
苦慈语气不屑,“练武之人?哼,那世间武夫也配能与修道士相比?为师是正统修道士,不然你以为区区一个后天武夫何以能破那大沙暴。”
陈玄墨眼睛一亮,“修道士能证长生?”
“修道,修道,修道若不能长生,何以世间众人如飞蛾扑火要去修道?”
“如何能证长生?”
“成仙自然便可!”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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