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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很久都没有听到温柔如此愁肠百结央声恳求的声音,这时一听之下不心扉动,靡生软柔,险些脱口就要答应下来。但转瞬又想到她如此哀求,只不过是为别的男人求,心中不免怨怼。
更何况“此时怎可被儿女私所左右”一直是他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戒条,今日眼看大功告成,又岂能错过?便心下一硬,连气带难过的说道:“表妹,你…你怎也这般糊涂?我们当年卧薪尝胆,历尽无数险恶,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吗?你怎可以意气用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又怎么对得住义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再说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又怎么办?”他一连的追问下来,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口若悬河,而温柔呆在那里,面发白,已是一句也都无法回答,只是满眼乞求之。
武琼花听着楚江南这番话,心头猛震,只觉头晕目旋。他想着当日七少爷言语的暗示,姒小敏说温柔的飞针,他当时如何如何的不相信,甚至他还在骨子里安自己,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温柔是根本不会武功的,是更不会骗自己的。可如今她不但会武功,而且竟然还是官府的人,自己却被瞒了这么多年而毫不知。
他甚至怀疑温柔到底是不是在爱着自己,呆立了很久,他才艰难的抬头往温柔掠过来的方向望去,那数丈之外的一栋阁楼上的窗口还在阳光下洞开着,甚至还透着芬芳。她便是从那里飞掠下来的,这么高这么远的距离,如非绝妙的轻功,一般人又怎么会做得到?
他心头一痛,又想起那日在长江城陵矶渡口的小屋里听到那几个官家人口中说到什么温姑娘,又说什么郡主的,自己当早该想到的,可是还一直欺骗自己说道“此温姑娘非彼温姑娘”,如今想来实属可笑。
他艰难的回头望着温柔,嘴唇蠕动着想说“你瞒得我好苦”,可话到嘴边,他只觉心口一阵刺痛,满嘴酸苦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因为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原来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温柔接近自己,无非就是因为要抓到左明月的缘故。
他痛苦得胃在收缩着痛,脑海中又想起《人面桃花》的那首诗,他一直只以为这首诗带给自己的永远只有美好的开始和回忆,而如今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令他痛心疾首的弥天大慌而已。
楚江南这时指着左明月又激奋的说道:“为了抓住左明月,我们苦苦守候艰辛,如今功到垂成,你却为了武琼花而想要放过他,就算我答应你,义父又会答应吗?表妹,别再痴不误了,你为武琼花付出了一个女子一生的清白,可是他呢?他却…他却…”不由顿脚大叹,似是极为不忿,意自然是说他竟然和那契丹女人混在一起,又何曾把你的真放在心里?
温柔凄伤不已,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眼泪终于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心想:“无论大哥怎么样,总是我对不起他在先,他刚才面对那么多人,说他心中有我,而且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光鲜的颜面,我今天总也得给他一个义气的面,也好让他知道,我对她是如何的全心全意?”于是缓缓说道:“表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当三年前决定跟他隐居桃花谷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生我只会爱这一个男人。”她说着话满目凄然的转过身来,望着武琼花,又缓缓道:“有道全无忠孝,义深重,各有取舍。如果说他为了我温柔这个女人的份而放弃了兄弟妹的义气不顾,那便是不义,既是一个不义之人,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只怕为万人唾弃,就是我也会为他的卑劣的行为而感到羞耻。如果说他因此而背弃了我,那便是无,但他的这种无不正是他的有义吗?我是他的女人,我爱他,我宁可我自己悲伤,只要他坦无愧,我便支持他的一切选择!”她说话的声音,不但自己心碎,让别人听来也心碎。
楚江南几乎要跳脚了,咆哮道:“无可救药无可救药!”
武琼花心如割,又感动万分,热泪不觉滚滚而下,温柔的这番话,无疑就是雪后的阳光,令他的纠结的心有如春风化雨,刚才稍稍积起的一丝怨怼,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觉上前一把将温柔拥入怀中,心的愧疚象火一样燃烧了他的身体,只觉就这样拥抱一辈子,再也不要分开。
萧瑶望着他们,一阵由衷的感动,不过悲喜的转过头去,眼泪已经了下来。她心中却又涌起一种失落的怅然和酸楚,同时想道:“原来她就是大哥心中念念不忘的温柔,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以配得上大哥!”
爱从来都会以一种洗礼的方式在世间出现,当人们心中充满恶念的时候,她就能够洁净爱者与不爱者的心灵,但她唯一的弱点,却无法永久地z胜邪恶。
楚江南的心中也有爱,但爱却能催生仇恨的火焰,他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道:“想好了没有?”
温柔从武琼花怀里脱出身来,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珠,柔百倍的道:“大哥,你不可以泪,因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们都爱你!”她这后一句话,我们指的当然也b括萧瑶。她知道,大度不是每时都有,但这个时候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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