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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翁稍稍宽下心来,心知少主如此沉着坦然,面对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变故,必然是部署了周密的应对策略。至于如何应对,他自己却是毫不知。这并不是左明月不相信他,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所以,这也算是左明月的“应人之道”,无疑也是让人敬畏又佩服的地方。
这一点不倒翁还是深为清楚的,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在揣测之时,忽听身后有人微声说道:“龙渊牧野,自在庄周。”不倒翁微微一怔,马上回应道:“故己任,绝地无回。”
这是他们交接事务的接头暗语,共分四句,前两句是“龙渊牧野,自在庄周”,是代表了左明月的最高身份,每时下属引用,那便表示是左明月的亲身指令。后两句是“故己任,绝地无回”,则是下属应对。
那人道:“南方堂受少主之令前来接洽筹款。”不倒翁头皮跳了两跳,心道:“少主手下有东南西北四大堂部,这么多年来,我却从不知另三方堂是谁,今日南方堂前来,我要不要回头去看看他到底是谁呢?不过若然回头,那是万万不可的,到时引起怀疑,要是坏了大事可是不妙。只是这银票要不要交给他呢?”他心中倒是好生犹疑。
那人又道:“如何?”不倒翁只得道:“没什么。”当下在银票上捏了两捏,才伸手在袖底下心痛肉痛的递了过去。
此时张纪瞧这闹哄哄的场面暂时得到控制,也渐省下心来。这心一松,陡然想到今日是拍卖宝的盛会,要打劫当也得先把宝和拍卖的钱弄到手再说吧?然后再来顺手牵羊,那才叫做志得意满满载而归呢。想着暗骂了一声娘,便板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宛似那种猪喘气的嘘出一口大气。
李大才倒也耳灵,识声知意,连忙弓腰趋步上前,献媚的问道:“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张纪目不斜视,只是微声说了几句话。李大才连连点头,那小脸就差挤出甜蜜来,然后伸长细小的脖子,滑溜溜的眼睛全场一扫,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据说今日这卖大会,所拍卖的是一把绝世宝,叫什么‘碧玉七星’,不知现在在谁手上?”
他这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谁都心知肚明,立时无数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往武琼花身上投去,无形之中是说宝就在这位英雄身上呢。有的人反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竞拍到宝,否则费力丢钱不说,说不得惹上一屁股麻烦,那才真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黄河帮帮主白自在白自由兄弟热心得不行,还更直截了当,当即就指了武琼花,跳脚叫道:“宝在他身上,他就是武琼花!”他说话的同时,眼睛里仿佛已经在烧火。
众人都盯着武琼花,好像千百般心一忽间竟变得无比默契起来,连呼吸或是咳嗽也都突然顿了,场中顷刻一片哑雀无声,静得教人不安。每个人的眼光之中,所露的神各不相同,有的人兴灾乐祸,心说:“看你小子买得意不,这下好了,只怕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有的人深感同,心想:“唉,花了这么多钱买一把,只怕要惹祸上身,可是麻烦了!”有的人旁观若戏,心想:“这下可麻烦大了,不过反正事不关我,只要有好戏看就成,管他娘的。”
武琼花又一次被众人万众瞩目的投注,那感觉实在邪恶,有一种置身群的感觉,暗暗道:“有道世人卑劣,莫不如是。如今看来这些狗官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宝而来。只是这样的话,看来倒是有些麻烦了!”
张纪的目光如似剑般落在武琼花脸上,锋芒毕露的说道:“你就是武琼花?‘碧玉七星'在你手中?”他眼光之中尽是贪婪,缓缓的移向武琼花手中,又强硬的说道:“只要你交出碧玉七星,我可以保证,你从此就完全高枕无忧。否则,嘿嘿…”他干笑两声,气道有点夺人。
武琼花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宛似张纪现在的这种脸,也最反感别人使用强抢豪夺的手段,何况又是挟势要胁。这两样张纪都表现得恰好,语气也横恶,武琼花听了就有气,忍不住冷冷一笑,说道:“我买的,你说,为什么要给你?”
张纪宛如听到一个好笑的大笑话一般仰天大笑,俄而声说道:“好小子,敢这样跟本官说话。嘿嘿,既然你说是你买的,据说‘碧玉七星’价值连城,你一个江湖武夫,又哪里有那么多钱来买?”
李大才倒也善解人意,也不待武琼花回答,接着尖厉的说道:“小子,快老实说,这买的钱你又是从何得来?半月前省都府朱记钱庄的钱被人抢了,这事莫不是你小子做的吧?”据说朱记钱庄是蜀王赵延之所筹办的,半月前遭人盗窃,官府查了半月毫无踪迹可寻。李大才这番灵机一动,便想将屎盆子扣在武琼花头上,这样自然就大大迎合讨好了张记,但他却不知道这钱是萧延宗众目睽睽之下赠与的。
武琼花嘿嘿冷笑,毫无惧的乜了李大才一眼,摇头鄙视道:“不是!”李大才抓了抓头道:“不是?那你哪来这么多钱买?据说你出银一千万两是也不是?”武琼花望着火光下他的眼中弥布着一道狡诈的光芒,心道:“这一千万两银票是萧兄给的,虽人人可见,只怕这狗官是要借题发挥,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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