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楚非烟纯澈眼眸轻眯,手指轻抚着眼前颜色纯白的舞裙。
傅成烨的生日宴是在八点,明珠俱乐部。
他们可一定要好好观赏她的这个节目呐。
……
偌大奢华的舞会厅,悠扬的钢琴曲搭配红酒,不失典雅。
人人戴着一副面具,面带微笑互相吹捧。
舞厅华丽的灯,突然灭了,人群中有几位女士,猝不及防的发出了惊呼声。
正前方的屏幕在黑暗中,缓缓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空灵缥缈的芭蕾舞曲《天鹅湖》。
那逐渐绚烂荧幕上,是漫天飞扬的雪,身穿纯白芭蕾的舞裙的女子,神情凄婉,眉眼,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荧幕中的女子翩然起舞,她在告别,她在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就让她随着这场大雪永远消失吧。
这一幕,是取自《最后一支芭蕾》最后一幕。
色彩绚烂的荧幕,渐渐灰暗,定格在女子倒在雪地中的那一刻。
这名女子,死于孤独。
画面一转,人却换了。
楚非烟戴着银狐面具,露出那微微弯着的红唇,和一双在夜里,格外明亮的黑眸,《天鹅湖》的音乐,仍在回荡着。
她行了宫廷礼仪,代替荧幕中的女子,一样的纯白舞裙,一样的旋转,一样的神色哀婉,仿佛骄傲优雅的天鹅。
她仿佛就是那名死去的女子……
直到《天鹅湖》的音乐,落了尾,她停下,荧幕从灰暗,彻底黑了下去。
舞厅,又陷入了黑暗。
这一次,却没有惊呼声了,一片寂静。
灯光亮起时,跳舞的人不见了。
傅成烨赫然起身,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死死握成了拳头。
他置于人群中,锐利的目光在偌大的会场逡巡一圈,没有她的身影。
她为什么会跳沈嫣跳过的舞?为什么两个人跳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跳舞的她和她那么像!
在场的人。
沈清河,钱华生。
他们自然都认得,那个屏幕上的人,是失踪已久的沈嫣。
那个电影,是她的最后一部作品《最后一支芭蕾》。
可刚才台上跳舞的那个女人,是谁?是沈嫣回来了吗?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回来!?
一股莫名的恐慌,在胸腔里乱窜着,叫人想去一探究竟。
傅成烨抿抿发干的唇,毫不犹豫抬脚,大步流星往外走,他连呼吸,都开始不稳了。
如果,如果,那就是嫣儿……
他该如何,他要如何?
钱华生紧紧抓住沈清河的手:“清河,刚才那个是沈嫣吗?”
“妈妈,姐姐失踪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那个人戴着面具。”
钱华生喃喃道:“可我看着,怎么那么像……”
沈清河掩住眼里情绪,抱住钱华生的手臂,撒娇:“妈妈,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这一辈子只有我这一个女儿的!”
“妈妈记得。”钱华生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她是不喜欢沈嫣,落得那样难听的名声,她更不愿告诉别人,她有沈嫣这样的女儿,还是娇俏懂事的沈清河更讨她喜欢,被人称赞让她面上有光。
可,沈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厌恶之余,偶尔响起,不免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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