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木神社。[][].[][].[]
时间尚早,神社里人影稀疏,远不如下午人头涌动时的热闹。黑羽快斗站在门槛之外,白色的衬衫罩着他单薄却挺拔的身子,在秋意甚浓的早晨划开凉丝丝的风。
他仰起头,盯着上方的牌匾出神,似乎要将那四个字刻进脑海里一般。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抬起脚走进了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球鞋被随风而来的落叶覆盖。
高大的御神木屹立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从他这里便可看的分明。枝干上的树叶已明显枯黄,恍如已经在等待时间的消逝从而完成它们最后的篇章。
远不如夏日祭时的生机勃勃。
——哇哦,快斗,这棵树好大好雄伟~
——雄伟?笨蛋青子,国课新学的词语不要乱用好吗= =
——我乐意,你还不会用呢。
——好啦,夏日祭已经开始了。想要那个玩偶的话就快点!
稚嫩的童声将他包围,女孩轻软的语调和男孩不失调皮地音线相互转换,令他湛蓝的眼底深沉下来。
——夏日祭啊。
——夏日祭……
身后有微的浮动,他转身便撞进一双慈祥的眼里,周围的纹路刻画了来人的年龄。老人穿着深色的僧袍,右手拿着清扫落叶用的扫帚,皱纹舒缓。
“这么早就来参拜吗,伙子?”他问。
“不是的……”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我只是来完成我答应完成的事情。”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让她在御神木下等我的答案。
——而现在,她应该已经没有必要再知道了。
——“我还不想看见你。”
——“我……不认识她。”
“完成答应完成的事?”出乎意料,老人似乎对他的话很放心上,思索片刻,道,“伙子,你是来等人的吗?”
“等人?”
“夏日祭那天,有个女孩子在这里站到很晚,”指着粗壮的树干,苍老的手指映着稀疏而下的光亮,“她站了很久很久,整场夏日祭都结束了她还是没有离开。”
黑羽快斗顺着老人起皮的指尖,看向御神木粗糙不平的枝桠,隐约间勾勒除了一个少女的轮廓。
——她站了很久很久。
——可她等的人却始终没来。
——笨蛋,何必这么执着。
“我上前问她为什么还不离开,”老人放下手,转过脸对少年道,“她她在等一个人,她她怕走了就会和他错过了。”
“所以,不知道伙子你是不是就是她等的人。”
他怔愣地看着老人清明地双眼,里面是憔悴不堪的自己和身后和煦的阳光。
——所以不知道伙子你是不是她等的人。
——呵。
——真傻啊……青子。
——“不是啊。”
完这句话,他只觉得背后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凉意一阵又一阵地袭来,“怎么可能会是我呢,都过去这么久了。”
撑起一个绝对算得上阳光的笑容。
老人脸上慈祥的面容不变,似乎对他的否认早有预料。他往后退了两步,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怪我眼拙,打扰你了。“
黑羽快斗没有移开目光,剑眉微皱。
“只是,伙子啊,”老人眯的眼中有着看透一切的亮光,写满沧桑的脸上是一如往日的祥和,“人的一生不可能会像自己料想的一样一帆风顺,如果过于强求自己的完美只能明还不够成熟。有的时候并不是自己没有能力,而是那些事情都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但如果因为那些事情而将自己套入无尽牢笼的话,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没有理会对方的愕然,他双手合十地欠了欠身后,拿着扫把走进了神社大厅。
“……太不明智了么?”少年目送他离开,继而回身凝视着落叶飞扬的景象,“这样讲,是不是太过轻巧了一些?”
如果一个人连仅有的勇气和信心都已经失去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除了将自己陷入无尽的牢笼,他还能干什么呢?
——我曾经拥有过最幸福的家庭。母亲时而温柔时而恶劣的性格,让我和寺井都颇感头痛。
——但是,我没有守护好它。
——我曾经在阳光灿烂时对平水过我们一定会赢然后平安返回,平水那时湖蓝的眸子里坚信的神色我还记得分明。
——但是,他却在我面前死去。
——我曾经答应过好友会让他心爱的人平安地走完余生,他听完我的承诺后眼神里的如释重负还藏在我脑海深处。
——但是,她却还是死于非命。
所以你看,我失去了太多太多。
……又怎会是一个“不明智”能形容的过去。
“如果最后,连青子我都无法再保护的话,”他伸出已经被自己指甲伤的血迹斑斑的手,抚摸着御神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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