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漫天之时,我上了膛的手枪对着那个少年人的身影,迟迟地没有扣下下枪栓。[][].[][].[]
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除了liqid还会有谁引来这些fi和ia的走狗。
但是,但是。
我看见他紧紧环抱住怀中的人儿,而秋在他怀里痛哭出声。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属于她的绝望,也是我从未预料到的属于他的真心。
秋从来都只是以笑脸示人,不论前一刻她是否还露出寂寞的神情只要你唤她一声下一秒绝对是她烂漫的笑颜。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而liqid从来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少年老成地让人抓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表露无遗的举动。
他没有逃跑。
在这个树林中,在fi和ia到处追走的时候,他没有一起离开。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明明知道自己留下面对的可能就是死亡,他依旧站在原地拥抱着怀中的女孩。
没有放手。
我冷笑一声,收起枪支,望着几百米远处冲天的红光,不发一言。
再次见到那位先生,已是一天之后的事情。我不顾门口两位成员的劝阻,以“姐”的身份推开了他密闭书房的大门。不出所料,一进门就是铺面而来的酒味,呛得我缓不过气来。
他斜做在一方皮椅之上,手肘抵着扶手,高脚杯里的酒红色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回旋着异光。
英俊的脸庞苍白无色,下巴处是新生的胡茬,一夜憔悴。
“先生。”我低唤了一声,手指抠着衣摆,担心和紧张混成一滩弱水。
抬起眼眸,纯黑的光泽暗的几乎没有光泽可言,他挑起嘴角,“他们都在逼我,”嘲讽味甚浓,“……都在逼我。”
“连这个弥乃……都不能留下吗……”
我答不上话,只觉得心口处的绞痛不似错觉。
花泽弥乃……他挚爱的妻子,在昨晚的大火里化作了灰烬。她原本就行动不便再加上火势凶猛,根本无法逃离出来。
“是liqid,一定是liqid!”我失声叫道,“下命令吧先生,只要您下命令我就可以——”
杀了他!
我就可以不顾秋感受,只要你下了命令!
他似醉非醉地看着我,眼中的神色似乎是在为我刚才的话感到怔愣。顷刻之后,不轻不重地摇了摇头,“不能碰他。”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大胆,连连追问,“您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您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
“因为……”他拉长声调打断我的疑问,而我纯粹只是想发泄没想到他真的会回答一时间没了声息,“太像了啊。”
——太像了啊。
……太像了啊?
我惊异地瞪大双眼,这个答案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亦让人根本无从得知。
太像了……和什么像,和谁像?夫人吗?
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了胡话,却只是侧了侧脸,“你还记得,两年前把你带回来时我的话吧?”
被他不怎么连贯的思路吓到,我定定地嗯了一声,“您时候还未到。”
也希望它永远也别到。
“呵,”他轻抿酒杯,“你已经知道了。”
我垂下眼睑,强烈克制住手腕处的颤抖,“是。”
“有什么请求吗?”他再次让我惊讶。
“我是您的下属,您只要命令我就可以了。哪敢有什么请求。”我强装淡定地道。
“你现在是秋的姐姐,”他终是直视着我,瞳仁边布满了血丝,“不是我的下属。”
不是下属?
我震惊地仰起低垂的眉眼,与他目光相撞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痛苦更加沉重了,想了想依是坚定地摇头,“没有。”
“知道如果接受了使命自己的结局吗?”
“知道。”
“知道了还愿意?”
“愿意。”
我果断的回答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只好继续强撑着与他对视。之所以是强撑,是因为此刻的我真的在心虚。
非常的,心虚。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我有我的请求也有我的坚持。
——我想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是跟随,而是陪伴。
——结局在我应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我不会再奢望命运的奇迹。
——是你让我没有逃避自己的命运;是秋教会了我幸福和微笑的定义。
——所以,是时候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了。
——遇见你们,已是命定的奇迹。
他终是阖上眼睑,断了与我相视的目光,嘴畔是复杂的浅笑,“好。”
酒杯里的液体全部被他灌下。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平水秋,我的女儿。”
冰冷入骨。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平水秋,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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