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痛的要命，一摸身下，是洁白而柔软的床单。[][].[][].[]我立马撑起身子，环顾四周，便看见在一柜之隔的旁边，秋亦静静地睡在那里。她嫩稚的双眉紧蹙，被单被她狠狠地抓出褶皱。她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面庞秀致的少年，脸煞白，湖光般的眼里一身疲乏，却依是牢牢地用眼神锁住了她。
听见我这边的动静，liqid抬起眸光扫了我一眼，道：“你醒了啊。”
我脑海里闪过昨天因过度的悲伤而昏死过去的场景，面上一烫，装作若无其事地应道，“嗯。”
“gin刚刚走，他一走你就醒了，真是不巧。”似笑非笑。
gin？
我心下一惊，嘴上的却是，“你能不能有和自己真实年龄相符的时候？”
可能是忽然而然的话题转移令他不知如何作答，他“哈？”了一声。
“我是，”下床，穿好鞋子，走到秋床前，“老是像大人一样话不累吗，像个孩子一点会不会更好？”
似乎是没想到如今我还会用这么正常的语气和他交流，他湖色般的眼里像是被碎石抛入，涟漪片刻后又回归静止。
“连你都在用大人的语气训我，我如果和孩子一样不是被你训的更惨？”
我张了张口，想不到这家伙还有幽默细胞。可一晃后，尽是处事不惊的调调，“像我们从都生活在这样那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像真正的同龄人一样。像同龄人一样对我们而言，无非是在示弱罢了。”
“没有人会将我们保护的像秋这样，”垂下细密的眼睫，触到她的眼里浮起笑意，“所以，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我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害死了她母亲？”
他眼睫颤抖的幅度偏大，却没有正视我讽刺语气十足的质问。
“我不明白为什么先生要这么信任你，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是什么货色都不肯杀了你，还把你变成了秋被篡改的记忆里唯一的光亮。”我看着秋皱紧的眉心，不忍地撇开眼，“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难道会不清楚？如果不是你把情报给了那些人，如果不是你先生他就不会——”
竟然哽咽了。
——秋，爸爸爱你。
——爸爸，爱你。
这是怎样的一步棋，下的让人看不见前方的棋局。
他终是抬头与我的目光交接，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映在我满是水光的眼里。短暂的摇首后，他又将目光放回秋脸上。
“他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了不是吗，要不然你以为你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
喉头一梗，我无法反驳。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看重的原则，我妈妈以前教导我的时候过，不要被自己的原则束缚，只要做心中所想的就好。”他伸出白皙干净的手想去抚平秋隆起的眉间，“她，做什么，都不要违背自己真正的心意。”
“我这样讲，你总明白了吧？”
十岁的男孩原本还是在父母怀中备受呵护的年纪，而他却坐在一地晨曦之中，脸色平和没有其他情绪。
我咬唇，唇畔没有任何血色，眼前涌现的是火红的亮光，“我不相信你，你也不需要我的信任。”
“但就像我以前的那样，我不会放过你。”
“绝对，不会放过你。”
伤害了两个我最看重的人，怎么可能轻言放过。
“不会放过谁？”是一声柔嫩的女声，令我大惊，“秋与吗？”
秋睁着含笑的眼，眼神在我们两个之间荡来荡去，还是当初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想太多了，”我赶忙堆起笑容，戳了戳她的脸，“随口而已。”
“哦~”她拉长了语调，“原来姐姐喜欢学电视剧里的那些话啊，什么你不要我了我不会放过你什么的。”
我无奈地瞅着她，liqid则是一副忍笑的样子，让人来气。“你你都看了些什么电视啊，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嘿嘿……”她笑，紧接着担忧地，“姐姐你怎么了，眼睛那么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毫无意义地揉了揉眼睛，“只是秋你睡了好久，很担心你。先生他也很担心——”
liqid眸色一沉，而我也止住了声音。
秋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在听见“先生”两个字蓦地失去了光华，活力四射的音调也转缓，“他会担心我？别开玩笑了，姐姐。”
——他会担心我？
——别开玩笑了，姐姐。
只觉得喉口发涩，几次想出声都涩的令我不得不把话咽回去。
“现在连姐姐也不愿意叫他‘父亲’了？”她嘴角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嘲笑，“也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愿意叫他‘父亲’呢？”
舌尖一痛，顿时口腔里都是血腥味。我拼命地告诉自己她只是被催眠了所以才了这些话……只是被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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