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身边的人呼吸终于转为均匀,滕江五月才放松下来,声地吁了一口气。[][].[][].[]
“抱歉啊五月吓着你了吧……”她声音里还有着低哑。
“应该抱歉的是我,”滕江五月抓紧了身下的青草,“我不该无缘无故提起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并不是,无缘无故啊。
“没关系的,”中森青子将胳膊放了下来,“其实要谢谢你真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还可以和谁提起他。”
——不知道还可以和谁提起他。
——不知道还可以和谁提起快斗。
——他已经成了身边所有人心里的疤,我再也不想听见伤疤被狠狠揭开的声音了。
“果然,”滕江五月心一横,佯装天真地道,“班里的谣言是真的吗,都什么黑羽君不会再回来了。”
意料之中,女孩身体出现了不自然地僵硬。
周围的空气再次静谧了下来。
“对他们来,可能是这样没错。”
中森青子的目光移回了天空,湛蓝的色泽让她仿佛又看见了少年清亮的眼。
她柔柔地笑了,
“但对我来,不是。”
滕江五月疑惑地歪过脸来,她的答案令她不解。
“因为他一直在我身边啊,怎么可以不会回来了呢。”
她亦歪过脸,笑容璀璨,脸上的泪痕还依稀可辨认。
滕江五月蓦地惊在原地,她猜测着她话语里的含义,心里泛起一阵不安。
而她只是纯然一笑,道,
“……就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女孩举起纤细的手指,在心口处画了个圈,与几天前被夕阳染红的病房里少年的动作如出一辙。
心中一暖,又道,
“五月一定觉得听起来很矫情,很奇怪吧?”
——他就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耳朵里的轰鸣声愈来愈剧烈,滕江五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中森青子刚才的举动竟是如此的熟悉。
——在心口画一个圆。
——这是属于谁的专利?
——你的眼,你的鼻,你那句话时的表情,现在想来竟像是发生在昨天般的清晰。
还记得吗,我八岁时那场烧光一切希冀的大火。
我拼命地想挣脱你的怀抱,想跑进火海里救起双腿残疾的母亲,可是你怎么也不肯放开。
无论我怎么咬你,甚至到后来我满口的血腥,你都没有丝毫地松手。
最后我跌倒在地上,痛哭出声。
你笨拙地抹着我的眼泪,,
“秋不哭……”
“秋不要怕,有我在没事的。”
我抓着你也在颤抖的身体,近乎疯狂,“秋与,秋与,他们烧死了我妈妈……”
“他们,他们,把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烧死了……”
那时的我还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龄,而母亲是那片黑暗的世界里除了你和姐姐外,唯一耀眼的光。
“没事的秋。”
你再次抱紧我,稚嫩的嗓音却是极为成熟的语气,“没事的……”
“但是……但是妈妈她……妈妈她——”
“秋,夫人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终于松开我,微微低下头和我对视,然后伸出手指在心口画了一个圈,
——“因为,她会一直活在你这里啊。”
尽管那时泪水已经模糊了我全部的视线,可是你的话,还有你指下的圆圈,在我仅有的清明里烙下了不会磨灭的印记。
所以当四年后我得知了是你间接害死了母亲时,我无法恨你。
我还是选择了用倾覆一生的代价去相信你。
良久之后,滕江五月只觉得眼睛一阵酸胀,她连忙别过脸去。
微有些枯黄的草地刺痛了她柔嫩的面颊,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遏制地滑落下来,滋润了下面的土地。
“一点也不矫情啊。”
她轻声地哽咽,
“……真的一点也不。“
“真的?!太好了,”中森青子没有发觉任何异样,笑得很是孩子气,“我还怕了这些话后五月会觉得我很虚伪,讨厌我了呢。”
——真是个笨蛋,虚伪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啊。
她用力的捂住唇。
——该抱歉地人,也一直是我啊。
——青子,对不起。
tbc
看校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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