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大家都骑上自行车,田川和章楚涵是属于最后一个方阵,因为自行车棚是离教学楼比较近,所以在楼上办公的老师们是先来到自行车棚,自然也就走到前面了,而在语外组,章楚涵和田川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因为从礼貌上讲应该是叫老教师先走年轻教师后走,总不能叫老教师在后面锁门吧,所以田川和章楚涵也就成了最后两个来到自行车棚的人,当然,在他们走出校门,骑上自行车的时候,也可以快骑超过老教师,但他俩觉得这也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他俩就成为最后一个方阵了。
章楚涵走在前头,田川在她的后面,距离也不远,自打他们骑了自行车就形成了这个队形,田川觉得这样可以保护章楚涵,因为章楚涵在他的视线,但是他没有和她说过为什么总是在她的后面,她也没问过,到了上坡的时候,他俩都下车了,仍然是章楚涵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他们也不说什么,好象就是赶在一起的,好象就是一个平常的人。
但在田川心里,他已经把章楚涵当做了他需要呵护的人。
第二天早晨,田川七点就来到了学校,章楚涵也来了,他们并没有约定,但来的是这样一致。
“我的字不好看,小章,你把黑板写上吧。”他说。
“我的字也不好看,还是你写吧。”她笑了,她一笑的时候嘴角会很自然地往上翘,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动作非常美。
“我的字不是一般的不好看,还是你写吧。”他非常诚恳。
“那怎么叫我相信啊。”她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我写一遍你看一下。”
他拿起了粉笔,在大黑板上写上了“一高中新生接待站。”
“你看,行吗?”他有点胆怯地说。
“怎么不行,我看挺好的。”她满脸的褒扬。
“不行,还是你写吧。”他再次恳请。
“那我试一下,你看看。”
她也拿起了粉笔,在那一行字的下面写上了“一高中新生接待站。”
“太好了,比我的强多了,用你的吧。”他高兴地说。
“你是没好好写。”她笑着说,晃动着身子。
田川不知道章楚涵这个动作是因为不好意呢还是向他撒娇,他平生第一次看到女孩在他面前做出这个动作,就是刘葳蕤已经和他发展到肌肤之亲的程度,也没有做出过这个动作,他不知道女孩在什么况下可以做出这个动作。他不知道这是女孩的特有动作还是对他的单有动作,在所有能够表现女孩格的语言中,他觉得这是一种温柔,他没有得到过这种温柔,他觉得这种温柔象微电一样一下子涌遍他的全身,使他有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也改变了他对章楚涵的判断,在这之前他觉得她是一个小女孩,在这之后他觉得她是一个大女孩,这个动作给他的印象太深,象空气里仍然有这个动作的影子,他的目光有点不愿离开。
他觉得他有点小看章楚涵了,他不让她早上来学校自然是对她的关照,对她的好意,但如果她真的不来,接待站的牌子会如此漂亮吗?一高中的新生接待站,怎么的也得有点一高中的风采吧,怎么的也得超过二高中吧,但凭自己的字能够超过二高中吗?恐怕不能,但章楚涵的字肯定是要超过二高中了,因为她的字不是一般的漂亮,是少有的漂亮,如果二高中的接待站也是如此的漂亮,那只能说二高中也有高人,而不能说章楚涵的字不漂亮。
如果用这样的字体来写板书,那学生一定会叫好的,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位老师书法特别好,在讲古典诗词的时候他都是用板书把诗词写在黑板上,是用书法体写的,当学生走进教室开始上课的时候,已经被老师的书法给征服了,好像看那书法已经理解了诗词一半的意了,或对诗词产生了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学习自然就来了劲头。
章楚涵的字并不是刻意地采用一种书法的方式,就是一种正常的写法,一点雕琢的痕迹都没有,有一股自然清新之美,如行云水,有一句俗语叫“话是拦虎,字是滲眼毛”。他不知道滲眼毛是什么意,总之是说字的重要吧,他第一次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好好写了也得五年以后。你的字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字。”他缓过神来,感慨地说。
“没你说的那么好。”她有点不好意了,面颊有点微红。
“往小黑板上写用红粉笔吧。”他说。
“行。”
“那就写吧,我给你扶黑板。”他把小黑板拿起来贴在了大黑板上,用手推着。
她拿起了红粉笔,在小黑板上写上了“一高中新生接待站。”“一高中”是用小字,写在了上面,“新生接待站”是用大字写在了中间,这正符合田川的心意。
“太好了,我们走吧。我拿黑板,你拿几张报纸吧。”
田川用商量的口吻说。
“你怎么拿黑板啊?”
她有点担心地问。
“我一手拎着黑板,一手扶把,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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