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时节,空气分外湿,被雨水浸泡过的泥土也都散发出浓烈的,近似树枝腐烂朽的味道。加上这阴沉的天气,整个太子府都被笼罩在一种比时光还要沉重的气息里,一时让人难以呼吸。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浸透了被风吹落的花瓣,一股微薄的凉意顿时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窗前的女子淡漠地看着这一切,眼底闪过一抹不可觉察的忧郁之。她黑的长发被高高绾起,露出光洁而美好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清透极了,而那清澈的瞳眸深,却是露出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敏锐与成。
她试图伸手接住那不停下落的雨滴,却发现都是徒劳,她抿紧嘴唇,心忽然就翻江倒海起来,像层层叠叠的浪,一发不可收拾,细长的指节也紧握起来。就在此刻,门外突然传开了一阵脚步声,那悉的节奏让女子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她转过身去,轻轻叹了口气:“小碧,你又忘了敲门。”
“是你忘记关门好不好,而且还总是喜欢发呆,一个人还自言自语,所以我就……”这个聪明的小姑娘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已经觉察到来自对方沉默眼神的威胁。小碧笑了笑,脸上两个漂亮的酒窝也随之浮出,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脸上带着点腼腆的神,似乎是有些歉意:“可是小,太子就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结尾这个问题,让原本就湿的空气,多了更多的沉寂和不安,于是女子心中那点小无奈又开始膨胀起来。她望着眼前这个腼腆可爱的小姑娘,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茫。冥冥之中,似乎很多事都不是她所能预料的,只是她依然还沉浸在固执己见的世界里,根本无法自拔。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府里的每个人都是那么奇怪,你们为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呢?那个湖里是不是死过人呢?”左云裳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语气犀利而割人。
小碧近乎错愕地看着她:“小……”
“我不知道那些女人有什么魅力或者用了什么魔法,可以让你们不去揭发,可以让那些人枉死,可是你不觉得那些死去的人很可怜吗?”
她的眼神幽暗,嘴唇泛起一层白。
“小……我……”
“算了,反正你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左云裳停止了话语,只觉得那个即将到来的男子,让她感到无形的压力,是那么的难以承受,腔里存在的那种感觉,让她难以形容。
她想要逃离这里,可是那个男子的控制是在是太强,强到她感到心快要窒息,而那些源自无奈的哀痛。只是再无从计较。
“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真的,小,我知道你的心,可是太子妃说,我们不饿能对那些事作出任何看法,否则我们真的就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了。”小碧的眼眸里隐隐地有了雾气,纯粹的眼神中,透出些许离。
冷风忽然吹来,空气里顿时充斥着湿和冷意。
“是啊,他们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叹了口气,心越来越无法平静的左云裳,转身去关窗户,她想阻隔那些无休止闯进的风雨,也想关掉那些不愿接触的现实,以至于发出很大的响声,让身后的小碧也跟着沉默起来。
她们都知道,很多事,都不是她们能够轻易决定或者控制的,再吵闹再挣扎也无用。现实是残酷的,无法改变现实,那么只有接受,这似乎一直都是人们无奈下的选择。世间万物终究也还是逃脱不过命运二字,因而当你真正明白有一些东西是只能铭记而不能带走时,那就代表新的成长之开始了。
窗外空气里,湿味越来越浓厚,可这并不影响花朵的盛放,反而使它们更加争先恐后,就如那些能猜到开始,却猜不到结局的爱,无一不是绝美摄人。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世间万物,也全都在冥冥之中寻觅着自己的命运迹。
雨滴也同样打东宫里致的窗台,那是秦冷香不让关窗的缘故,她说,她喜欢风慢慢吹进屋子里的感觉。于是她安静地坐在窗前,惬意地喝一杯不算太苦的茶,眼神沉静,让人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这天,怕是这雨又不会听雨了,”侍女一面花,一面小声地对秦冷香说,“不知道太子还会不会来……要不太子妃娘娘先去休息吧,奴婢在这里等就好。”
喝着香茶的秦冷香没有立刻回应,她依旧望着由房顶落下的冰冷液体,像是在考什么,手里一直摇着的扇子也停了下来。这样一直安静的夫人,让侍女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的光芒,依她和太子妃相十几年的经验,现在的秦冷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湖面,平静异常。
她将手中最后一朵花修剪完,轻轻放入瓶中:“太子妃娘娘,我觉得那个新来的女子一点也比不上您,她不过就是一朵可以随时折断的花而已。”
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些是必须依仗聪明和谨慎而活的人,他们得十分清楚自己接触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以便随时做出最好的抉择。而这些在王公府里生活的侍女就是这样的一类人,她们总是懂得在关键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该提什么一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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