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帝美姿仪、通音律,诗画双绝,有倾天下之貌。人或曰:‘可为治世贵子,不可为乱世至尊。’”>
——《秦书·怀帝本纪》>
……>
演武台上,黄舍利头悬雷音塔,手持普度降魔杵,凝神以待。>
赵汝成眸光冷漠,意破佛印,其势待发。>
便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一个极具威严、如立天地之规的声音。>
一个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不得不服从的声音。>
“朕方才还在想,这美男子是何人。这会倒是想明白了。”>
大秦皇帝的声音!>
那六合之柱正北面,玄色龙袍微动。>
声似起于九天,行于六合,必扬于八荒!>
“嬴子玉,你如何来此?”>
举座肃然!>
人们左张右望,只以眼神交换着惊疑。>
怎么回事?>
台上这美得不真实的牧国天骄,不叫邓旗,而叫嬴子玉?>
他居然姓嬴?>
惊涛骇浪,涌于人心。>
演武台上,赵汝成仍然注视着黄舍利,并不移转视线,只道:“身在天下之台,肩负大牧之责,恕我不能行礼。”>
虽说黄河之会,意义非凡。>
任何人都不能、也不应影响这盛会。>
插手赛事,中断战斗,都是不该。>
但大秦皇帝开口,谁又敢真的无视?>
天下列国至尊至贵的六位存在,他为其一!>
君不见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黄舍利,也暂且按捺不动。>
那口中不卑不亢、不能行礼的嬴子玉,也并未真个继续动手。>
那主持黄河之会的真君余徙,更是一言不发!>
台上这个名为嬴子玉的美男子,正面回应了大秦皇帝的问题,说他此来观河台,是“肩负大牧之责”,为牧国出战。>
与列国之天骄,没什么不同。>
他说他不能行礼,也是在强调黄河之会的神圣意义,好让秦帝无法干涉。>
有的人能听懂,有的人不能。>
而台下的姜望,此时已经从悲喜交加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又陷入另一种震惊中。>
他早就知道,赵汝成来历不凡。还在枫林城的时候,就各自都有猜测。他们几兄弟谁也不蠢,只是赵汝成不说,他们也就不刨根究底。>
不过他们那时候理解的来历不凡,大概也就是“赵汝成或许是某个破落小家族之后”、“可能是某个已经覆灭的小宗的传入。”诸如此类的猜测。>
那时候的眼界决定了,他们的猜测只能局限在某个层面之下。>
但是现在……>
赵汝成不叫赵汝成,而叫嬴子玉?>
叫邓旗姜望还可以想象,毕竟邓叔他也认识,在枫林城的时候常有接触。那是一个很温和的长辈,是赵汝成的管家。>
但是姓嬴?>
大秦皇室之嬴?>
甚至于大秦皇帝都知道他,与他对话?>
无论听者怀着怎样的心情。>
大秦皇帝那种确定天地规则的声音依然在响起:“皇室子弟不争黄河之会。是历来的规矩。盖因血脉厮杀于台上,孤等镇河之君,恐怕私心难免。”>
他问道:“嬴子玉,你负何责?”>
人们瞠目结舌。>
台上这人,竟然真是秦国皇室子弟吗?>
又为何会代表牧国出战黄河之会?>
这当中有怎样的故事?>
其人到底是谁?>
姜望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当时在齐国太庙之前,齐太子姜无华所讲的那一段典故。>
宗室嬴璋起兵,杀秦怀帝于咸阳宫!>
为什么赵汝成天资卓绝,却荒废天赋?>
为什么他明明看不上庸脂俗粉,却整日流连花丛?>
为什么他对未来毫无指望,只愿得过且过的生活?>
为什么他要隐姓埋名?>
若是如此……>
那么一切就都有解释了。>
而刚才在台上,他说他要承担起一切。>
包括枫林城的那一段经历,也包括他生来所背负的那些……>
从逃避到承担,他又经历了什么?>
姜望怔怔看着台上的赵汝成,继而又想到——>
赵汝成为什么以邓旗之名参与黄河之会?>
邓叔……怎么了?>
面对大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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