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离开我们父子。”
“从那之后,我便习惯了将生死的界限看的很平和。称不上淡然,也绝不是模糊,”
“只是我知道,无论你多么的恐惧和抵触它,那条界限就在那里,”
“即使你蒙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该来时,它还是会出现。等你睁开眼睛,开始倾听的时候,可能你为之难以割舍的理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直面它,也许很残忍,也许难以接受,”
“但生死间留给你的那么一点时间,却因为你的直视而变得弥足珍贵。”
“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经手过的病人,”
“我见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
“我慢慢也发现,或许这样的不舍,与死亡之间的拉扯,那失去挚爱至亲的哭嚎,那锥心刺骨肝肠寸断的分离,”
“就好像活生生撕裂血肉般,”
“才正是我们这样不舍人间的原因。”
“包括来生,包括轮回,”
“也正是我们生而在这广袤天地间,对一切的眷恋。”
“所以我想,就是难过吧,就是悲伤吧。万物尚且有灵,我们作为人,能为一朵花,一株草落泪,”
“与自己挚爱至亲之人阴阳分隔,又怎能叫人清净如冰,古井无波呢?”
“先去的人比较难过,后去的人比较难过,这样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因为我们的心都曾与对方交映,分离之时,”
“心中的悲伤,”
“都是不需要去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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