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官吏的支持和拥护,摊丁入亩之新政,很快就轰轰烈烈的执行了起来。>
当官府布告一出,整个大同城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穷苦百姓,都不淡定了。>
“你们都听好了,从明年开始,大同就不收人丁税了, 其他的苛捐杂税,不管是官府还是地主,都不得再征收。”>
“以后只收田亩税和加征的辽响,也就是说,不管你家有多少人,以后都只按你家分配的田亩多少来征收。”>
布告之处,一个巡捕头头站在桌子上大声的喊着, 生怕围观的这些百姓不知道。>
“官爷,这是真的?以后不收人丁税了?”>
一个中年粗汉子胆怯的问道。>
“不错, 皇帝陛下罢了人丁税,从今往后,都不收了。”>
“不止如此,以后你们也不要去给那些大户做佃户打工了。”>
“陛下会给你们重新分配土地,这些分配的土地,都是你们的,不管是官绅还是地主,都抢不走了。”>
“你们以后就是自耕农,自己种田种地,养活自己了,不用再去求别人了。”>
听到这肯定的话,这粗汉子顿时热泪盈眶,这可是大好事啊。>
其他围观之人,也是大呼皇帝圣明,激动不已。>
“天启爷万岁。”>
“天启爷是好皇帝。”>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这么大喊了一声,顿时引得本就情绪激动无比的老百姓,都跟着大喊了起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于那些只剩一条命的穷苦老百姓来说,这摊丁入亩之新政,他们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可对于那些家中有产业的人家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他们祖祖辈辈,经历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置下如今的家业,可现在要全部被官府收去了。>
他们哪里甘心?怎么可能因为官府的一纸文书布告就屈服呢?>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这已经不是一点钱财了,而是他们这些地主豪户们的立身之本。>
这是他们的根基,是能世代延续,让子孙富贵的根基。>
如果没有了土地田产,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潇洒嘛?还是人上人嘛?显然不可能了。>
“爹,既然皇帝残暴不仁,那我们也用不着客气了。”>
一座四进宅院之中,一个年轻人对着满脸忧愁,唉声叹气的中年人嚎啕道。>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他眼中也露出一丝狠色,可短短的几息时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脾气火爆的儿子说道。>
“你想怎么样?是像杨洪一样去劫杀皇帝,还是要扯旗造反?”>
遭到自家老爹的质问, 这满脸愤恨的年轻人也恢复了一些理智。>
这种事显然是不现实的,毫无成功的可能性,真这么干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在家中,等着官府的人来嘛?”>
“爹,大同这么多的地主富户,他们会甘心嘛?”>
“为何不与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反对抵制这摊丁入亩的新政呢?”>
“据儿所知,这事皇帝可还没有和京师的那些朝官通气呢,为何不去京师闹一闹呢?”>
“那些当官的,就没有不贪的,再说了,他们可比我们富的多,皇帝搞官绅一体纳粮,收缴土地,他们肯定是第一个反对。”>
“我们只需要在背后推波助澜,就可坐山观虎斗。”>
自家儿子的分析确实是有道理,这么大的事,皇帝直接越过了朝廷,把旨意下达到了基层,本就不合规矩礼制。>
那些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知道此事,肯定要闹事的。>
可一想到当今皇帝的手段,他又忍不住害怕了起来。>
“此事我们不能出面,得找个替死鬼才是,你去和城南几家说的上话的通通气,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
…………>
代王宫、交泰殿。>
刚刚怒而杀死李化民的那名侍卫佰总,此时正伏首跪在朱由校的面前。>
站立在一旁的马祥麟,眼中充满了担忧。>
这人是他的旧部,原是白杆军的一名士卒,也是他马家的家丁。>
和自己一样年少从军,虽然身份有别,可依然有着深厚的感情,没想到今日会犯此大错。>
那可是朝廷任命的堂堂七品官员啊,大明律,杀官等同于造反,罪不可赦。>
“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斩了臣的头颅。”>
朱由校没有回话,他坐在台阶上冷冷的看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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