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天之差，各怀鬼胎
那时，她全身筋脉终于成熟，任督二脉打开，让她可以重新开始修炼归元功。
要知道前一世，天如歌之所以能够以女流之身叱咤佣兵和军火界，靠的便是这天如家不外传的密学典籍——归元功。
破而后立，散而后聚，定而后动，静而后狂。
归元功的功法向来霸道，讲究不动则已动则脱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以，当她第一天开始修炼归元功，全身内力便极度浓缩，化为她脸上诡异浮现出的血红斑痣。归元功的层级越高，红斑的面积和颜色越甚。
她知道是为什么，可世人却不知道！
所以从那一天起，她成为楚城人们口中的无盐丑女，成为爹爹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痛，成为叶天永每一次见她之后的转身叹气。
原本她已经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终于算准时机设好了局，引这西陆唯一有可能助她的大梁战王上当，帮她打通筋络释放灵气。
若是叶天永真心对她，一天之后，他便可以拥有一个绝世天才的妻子，嫁妆甚至会是整个天兵阁。可现在……
仅仅只是一天之差，结果却是天渊之别！
“我倒不知堂堂大梁战王居然这么清闲，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私事？”楚歌讽刺道，“还有，你的寒毒已经解了，还杵在我家干嘛？我们楚家可不比大梁皇族，粮食有限。”
燕夙的脸又黑了黑，“三件事，是什么？告诉，本王。”
或许连燕夙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才过一天，十年未曾好好说过话的他就已经渐渐习惯了再度言语的滋味，说出来的话虽然断句依然分明突兀，语法上却已经不算令人难懂了。
洞悉了全部事实的风云十二骑一边为自家殿下的改变而欢喜，一边又有些忧愁地看着楚歌。
男人、主国之人，这两样中只要她随便占上一样，他们都可以奉她为上上宾，可惜……可惜啊！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自会告诉你。殿下现在可以走了，慢走不送！”楚歌满脸嫌弃。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本王待在你这中山小国的小小县城可是你楚家的无上荣耀是你祖上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燕夙压下冲到了嗓子眼里的话，看一眼小狐狸一般的楚歌，突然淡淡地道：“完成，再走！”
哼！激将法想赶本王走，哪有那么容易？
楚歌面上还有些嫌弃，却暗暗藏下心中一丝窃喜。
燕夙向来骄傲，她故意言语相激，燕夙果然中招不走。
虽说他刚刚驱除寒毒，一身轮转境修为直接降到十层内力，与她相当，可好歹是堂堂大梁战王，暗卫自是不会少。
眼下叶家、纳兰城蠢蠢欲动，意欲吞并楚城，楚城正是需要高手罩着的时候，有免费的保护伞，不用白不用！
燕夙咬咬牙，闭上眼继续调息。
如今那些人对他穷追不舍，风云十二骑也在遭遇了那么多追杀之后受伤不轻，要不然楚歌这辈子也许都寻不到机会引他上钩。
现在他的寒毒虽然已解，却正是虚弱的时候。楚家，或许真是个疗伤躲避的好地方也说不定。
两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一刹那都是各怀心思，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一种暗暗孳生的东西，就像藤蔓一样发芽生长起来。
这时，柳儿突然鬼叫着跑进来。
“小姐，不好啦！二二二二老爷在矿上被纳兰家……”
她话还没说完，楚歌就已经一阵风一样地卷走了，只留一道虚影保持着飞跃的姿态。
楚城位于西陆与北陆交界的地方，气候偏寒带，风刮在人的脸上，疼得就像刀割。
一处空旷的平地前，横七竖八地躺着些人，能动的龇牙咧嘴破口大骂，不能动的便用野狼一般的眼神怒目瞪视着不远处那一群阴笑着擦拭剑身的人们。
为首的一名伤者是一位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他留着山羊胡子，国字脸上血渍与汗水横肆，右侧肩膀上还斜插着一只断剑，鲜血汩汩而流，脸上却尽是刚毅怒气。
“楚武，何必再多做挣扎？这一片灵矿你楚家守不住，即便我纳兰家不拿，日后别家也会拿，还不如你直接交给我。我纳兰挚以人格担保，这灵矿年产量的千分之一归你楚家，如何？”一名蓄着两抹八字胡双眼狭小的中年男子道，正是纳兰城城主纳兰挚，“千分之一，倒也够你楚家吃一年的窝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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