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九月份,正是煤场大量储备冬季煤的季节,别的煤场机声轰鸣,车水马龙,而金山煤厂却半死不活,冷冷清清。每天只有田玉兰来送两车煤,也就是六十吨。
售煤况也极不理想,只有当地和附近周边各县的小煤贩开了小型汽车或“三马子&qu;来买煤。煤场每天利润不过三四百元,连维持正常运转都困难。
这种况一直到十月底也不见改善。
这几个月,白老板便花六万元,从龙州县机械厂买了一台选煤机,可以将混煤筛选出煤面,煤粒,大颗粒,小、中、大煤块共六个等级,分别出售,每吨可净增值二十多元。又花三万多元建了一台粉碎机,可以将煤矸石和次煤粉碎成煤面后,售给专干掺杂使假的贩煤户,也能赚几个钱。
白育才虽然也去过煤场几次,也问过,也催过,但白老板说:“没有销,存煤多了要占用资金,还不如将资金转借给别人,以保住利息。”
“何不退回部分集资款,以减轻利息负担?&qu;白育才问。
“好不容易集资几百万,一旦撒手,想再借可就难了。现在只有摁着钱等侍时机,说不定哪天又会碰上大合同。&qu;
白老板又告诉育才哥,“咱们南面那个刚建好的煤场,已经以年租金二十万元b给了太西省原平县的煤贩子。他们的富民公司已开始进煤了。他们的煤来自原平洗煤厂,都是洗过的优质煤,含热量都在七千五到八千卡,售价都在每吨五百元,主要供应钢铁厂和其它高能耗企业。“
十月底,金狮服装厂的集资户又开始动,催还款。由于白眼坚持不还,集资户们便人心动,天天有人找白老师。白老师一天到晚也得不到休息,便干脆住到煤厂。跟老伴约定好定时通话时间,其余时间便关机。
白老师的宿舍安排在富民公司办公室隔壁。倘若大声说话,彼此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白育才听不懂老西的方言。而他们老西部交都用方言。
有几个相不错的老同事来电话嘱咐白老师:“自从我们参观煤场后,总觉得老板及其手下人都不是善之辈,说话都带有匪气。你要多长个心眼,严加提防这伙人谋财害命,千万不可再跟他出远门!”
天气渐冷,原平富民公司的煤也越堆越高。可以看得出来,那几个人都是行家里手,他们指挥铲车将煤堆弄得南北东三面整整齐齐,足有六七米高。说是这样才可以减少占地面积。
有时,白育才心烦躁,不能,便披上大衣绕三个煤场转转。
有一天,白育才告诉隔壁姓仝的老板说:“昨晚后半,我见你们煤场东南角有人煤,是当地人拿了口袋装了煤,扛到东边山岗上再放到推车上。希望你们能加强防卫。”
仝老板无奈地说:“就点吧。只要不是开着铲车、汽车大规模地来,损失一星半点,都属正常。装几口袋无所谓,省得给他们往家里送。&qu;
又过了两天,仝老板主动过来找白育才聊天,先是说乡土风,又说煤炭行,接着说到金山煤场的经营状况。
仝老板不解地说:“按你们三个煤场,两台铲车的规模看,你们当资产应在千万元以上,为什么现在竟这般萧条冷落?”
白育才便把春未夏的兴旺景象讲给他听。说,“只因老板投机心重,致使断了销。才落得今天这般光景。&qu;
仝老板说:“听豪门村干部们说,好像你才是真正的大股东。”
白育才说:“我是退休的中学教师,应三弟请求,帮他借了几百万而已。煤场没有我的股份。我对他们的认识,也仅仅是刚开始。”
“怪不得你和他们说话不一样,说话从来不带脏字。举止作派也文质彬彬。俺们在这里干了半月多,发现这伙人可不寻常。&qu;
“都是乡下人,说话粗鲁,举止不文明在所难免。你们还得多多b涵。时间稍长些,就习惯适应了。&qu;
“不光是格粗鲁,人品也欠缺些。&qu;
“欠缺?缺什么?&qu;
&qu;缺德,缺少做人最起码的品德!&qu;
“希望仝老板指教,能否说具体些?“
“那天你说起丢煤的事,可见你人品正直善。也许你还不知道,有人后半开了铲车来俺们煤场,一铲又一铲地将煤端走。倘若不信,请你早晨去你们西煤场,看看粉碎机下边储料坑道里,那都是俺们的煤。你再看你们磅房过磅单据,什么时候进过煤?却每天卖出十几吨煤。&qu;
白育才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我明天早晨看看,便知道真假。”
那天后半四点左右,白育才穿上棉大衣,先到西煤场北门,远远看见一辆铲车在往粉碎机下边倒煤。这时侯,既没有进出的煤车,又没有开着筛选机,也不用配煤,根本用不着开动铲车。这是在干什么呢?
只见铲车熄了所有车灯,两分钟后又开灯,估计车上的人发现了煤场北门有人。白育才便往东靠了几米,站在道上。要看个究竟。
只见铲车慢慢出了西煤场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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