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丫鬟看着那把琴弦尽断的琴又瞅了眼阴沉着脸的秦氏大气不敢出一下,唯恐惹恼了秦氏做了冤死鬼。
秦氏起身下榻,梓秋正欲迎上去扶她却被秦氏一把推开,梓秋一双手僵在空中,尴尬至极。秦氏却顾不得管她,她径直走到秦之沅面前,冷声道:“不甘心?你既有那样的生母也怪不得我无情。”秦之沅默不作声,秦氏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能陪得上我家玥儿,我警告你离她远点!”秦之沅表情越发的淡然,他作了个揖,道:“之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若夫人无事请放我回去。”
秦氏审视了他半天,瞥见他那双放置身侧的手正微微发抖,手指上尽染血迹。秦之沅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双手,秦氏冷笑,道:“真是倔强。”忽而目光变得阴狠,说话更是尖酸刻薄,颇为难听,只听她道:“跟那贱人一样,总觉得自己高傲无比,其实不过是别人脚下的蝼蚁,现下你的手废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秦之沅的脸倏地变得惨白,眸子中隐约带了火光,秦氏却一转身,冷声道:“梓秋,送客。”完整的来落魄的回,秦之沅走在黑暗里,他眺望远方,似乎有光亮却离他太遥远,需要渡过多少的黑才能迎来那短暂的白?
这样静谧的时光,无人问津,无人看见,笼罩在黑暗下的他像泄了气的气球,终于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他的手已经废了,再也不能弹琴,他引以为豪的那些通通消失了,总觉得世界变成了黑色的,一片虚无。
沈言玉脚步突然停住,还是迟了吗!紫茗差点一头撞在她背上,她咽了口气,不满的嘟囔道:“姑娘你怎么突然停下来?”沈言玉一把拖着紫茗走了,她知道她不能出去,他一定不想有人看到他懦弱落魄的样子。
沈言玉暗想,很累吧。想想她前世的日子,像秦之沅的二十岁的年纪正是上大学找对象的时候,而他却要承担这么多本不该他承担的东西。
沈言玉回了院子,双燕和房妈妈在屋里做着活计,清欢身上不爽利早早回房歇了,画鸢和团子一个在收拾床铺另一个在烧水,一片祥和的景象。沈言玉无暇欣赏,径直走进屋里从柜里拿了几瓶药,递给紫茗,悄声道:“沿着小路走,送到竹苑之沅先生那,千万别让人看见了。”还没等紫茗回答,双燕进了里屋,道:“让我去吧。”沈言玉眼神闪烁了两下,双燕又道:“姑娘的心思我明白。”沈言玉只得点点头,将东西交给了双燕。
其实沈言玉是不愿让双燕去的,且不说她对她是否忠心耿耿,她原本是沈老夫人那边的丫鬟待了几年如何能没有感情。不是她怕沈老妇人知道些什么,只是她现下年纪上轻,还是装个傻白甜最安全,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她得悠着点。房妈妈端了水来,亲自伺候沈言玉净面换衣,自那日夜谈房妈妈便对言玉的事儿上了一万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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