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玉一咬牙,走到他身前,道:“你忍一下。”濯涟奇道:“让你帮我敷药,你怎的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沈言玉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的吓唬他,“还敷不敷了!”濯涟立马禁声,默默的转过身去。
沈言玉素手一伸将他的衣裳剥落,脱到肩胛骨时衣裳和着血肉,沈言玉手微颤了一下,还是狠心的扯了下来,濯涟哼都不哼一声,沈言玉又去脱他的中衣,白色的白衣已然染成了血衣,她眼睛微涩,眨眼便落下泪来。
虽知道他疼却必须敷药,不然感染了会更惨,沈言玉不再迟疑,力道更加轻柔的将血衣剥下来。濯涟闭着眼睛,感受一双柔荑轻轻柔柔的游走,指间微暖,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竟比麻醉药还管用。
沈言玉额上微溢出汗来,她将帕子打湿斑斑血迹擦进,这才看见濯涟肩胛骨上的伤,被那狼一口咬出好几个血窟窿,深可见骨。
沈言玉眼里带了些歉意,又道:“对不住。”濯涟睁开眼睛,回道:“这已是你第二次道歉,这么不值钱的话,我不要!”沈言玉拿起冥青送来的药瓶,将药粉倒在帕子上,揉开,问道:“那你要什么?”
濯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不如,以身相许吧!”
沈言玉正将药敷在他伤上,一听这不着四六的话吓的手一抖,濯涟疼的“嘶”了一声,扭头瞪她,“你想谋杀亲夫?”
沈言玉打好绷带,也不理他坐到轿子那边,螓首低垂。濯涟不明所以,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她,沈言玉被他盯的双颊绯红,没好气道:“赶紧穿上衣裳!”濯涟一吓,当下觉得凉飕飕的。
待他穿着好,将女装拿给沈言玉道:“你也换上吧。”沈言玉本想拒绝,又看见自己的衣裳已变得破破烂烂,若是被家里那几位牙尖嘴利瞧见,又要好一阵编排。
思及,便接过濯涟手里的衣裳,濯涟看见沈言玉一副防小人的眼神,忍不住失笑,转身道:“你放心,我不会看的。”
马车缓缓的走,车内二人相顾无言,濯涟正想说话,却见沈言玉歪着头看着车壁,俨然已经睡熟了。只见她肤如凝脂,杏脸桃腮,虽才九岁稚气未脱,但俨然是个美人坯子。
马车刚听,就听见婢女哭喊,“姑娘!”双燕从身后跑来,眼睛都快哭成核桃了,她看见沈言玉未伤分毫便定下心来,正欲扶她下轿,濯涟一把将沈言玉抱起,沈言玉惊呼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
濯涟着了月白锦衣,腰带上坠了白玉,不觉富贵逼人,只觉低调奢华。面上带了半张银制面具,虽看不得容貌如何,只觉得周身清华高贵,超凡脱俗,缓缓走来,步步生莲。
众人瞧他怀里抱着的正是被歹人掠走的沈言玉,沈言玉看见家人都在府门口等着她,心里的委屈,害怕一齐爆发出来,鼻子一酸,出了濯涟的怀抱便向沈老夫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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