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居然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头一日才说要加紧给徐皎筹备嫁妆,第二日便是行动起来。>
景钦从外头回来时,就瞧见了络绎不绝从蘅芜苑中出来的商户,个个都是一脸笑容,欢喜非常的样子。>
他驻了驻足。>
边上的门房瞧见,不用他发问,便是乐呵呵地替他解惑道,“这是二夫人在给二娘子筹备嫁妆呢!真是大手笔啊,这满凤安城叫得出名号的商家都来了,说是二夫人放出话来,多少钱不要紧,可这东西一定要好,要快,说不得,咱们二娘子成亲时,这是要十里红妆了,到时还不让这满凤安城的人都看傻了眼?”>
门房越说越是兴奋,想起二娘子成亲时的风光,都不由与有荣焉。>
谁知,景钦却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就径自迈开了步子。走了两步,又脚跟一旋,转了方向。>
他身后,一直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的二水一边瞪了多嘴的门房一眼,一边快步跟了上去。>
门房住了嘴,纳闷儿地一挠后脑勺,他没有说错话呀!尽说的是好话了,怎么瞧着二郎君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就连往常常见的笑脸都没有了,直接黑了脸?而且不是要回府吗?怎么又出去了?>
紫衣卫衙署,紫副统领大步入内,进了大门,立刻便有一道也是一身紫衣,面覆精铁面具的人影迎了上来。>
紫副统领脚步不停,继续往前,那人便也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道,“方才诏狱那头传来消息,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是尸格,请副统领过目!”>
紫副统领的脚步陡然一刹,同时伸手往后,那人忙将手里的尸格奉上。>
紫副统领很快将尸格上的内容扫视完,“毒在帕子上?”>
“是!这毒是染在帕子上的,她用来擦了眼泪,将之润湿,再擦嘴角,如此这般才可服毒自尽。”>
“倒是高明!”紫副统领露在面具外的一线薄唇轻抿,这帕子是女子私物,贴身而藏,又瞧不出异样,即便是紫衣卫也是疏忽了,并未将之收走。>
高妈妈假借熬不住酷刑,想要招供,让人将她放下刑架,她借此服毒自尽。>
“也算不上多高明,这不恰恰是不打自招吗?”那个属下却别有一番见解。>
“死无对证罢了!”只能证明有问题,却不能证明到底是什么问题。现在人也死了,不还是一无所获吗?“可查清是什么毒了?”紫副统领沉吟片刻,又是问道。>
“具体是什么毒药不知,不过仵作验出毒药当中有一味乃是赤蝎尾。”>
“赤蝎尾……大漠。”紫副统领一双眸子转而深幽。>
“看来,这兰舟多半还真是北羯人的老巢。只是可惜,如今怕是已经查不出什么了。”那手下叹道。>
“不还有一条线索吗?”紫副统领语声淡淡。“莲房放出去了吧?”>
“是。不过,这莲房当真有问题吗?这些时日可没有瞧出什么异样来。”>
“有没有问题,过些时日,自见分晓。让人跟紧些,别漏看了什么。特别注意她和朝中哪些人有没有接触。”紫副统领说着,反手将尸格递了回去,等那手下一接过,他便是迈步疾行,走了两步,却又骤然停下,迟疑了一瞬,方道,“知会一声,让他们格外留意着缉事卫是否与莲房有什么接触!”>
“缉事卫?副统领怀疑赫连都督?”那手下面具后的声音惊得有些变了,“为何?难道因为赫连都督是胡人?也不是所有的胡人都与北羯有关吧?而且,他还是陛下亲封的缉事卫都督,更要紧的是,他还是文楼之主。”>
“只是一种直觉。文楼之主不能证明什么,毕竟,如今的文楼已不是从前的文楼了。”紫副统领说罢,人已转身走了。>
这番部署下晌时就已传到了宫里。>
“所以说,他这是怀疑赫连恕啊?”显帝一边拨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陛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看样子,景二郎君对这位未来的妹婿不只不满,还疑心甚重。”甘内侍笑眯眯端上来一盏茶。>
“也未必就能完全放心。”显帝接过茶盏,轻轻撇了撇茶面上的浮叶,“也怪朕之前只想着顺了皇姐和婉嫔的心意,竟忘了……他们若是成了亲戚,这紫衣卫和缉事卫岂非又成了一家之言?那朕成立缉事卫的初衷岂不就白费了?”>
甘内侍早就修炼成精的,这会儿只是憨憨笑着,并不搭话。>
当然了,显帝也用不着他搭话,“只是,这赐婚的圣旨已下,朕总不能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不过,确实也不能让他们往后有一家子相亲不疑的可能,所以……还是得想个法子,甘邑,你说呢?”>
“还有……这赫连恕是不是也确实有什么地方值得人怀疑?”>
赫连恕这头也听说了紫衣卫抓去诏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