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声一身墨绿色裙裾被血浸,甚至染红了殿中。>
她额边的碎发都被冷汗打湿了,脸色极尽苍白,睫毛轻颤,像是极力忍着疼痛,带着脆弱到极致的美。>
周围黑衣人都有些不忍心。>
这么一个小姑娘,又能影响陛下多少呢......>
许声声笑出了声。>
指尖血液一滴滴滑落。>
她慢慢起身,整个人的重量都支撑在剑柄上。>
“帝师?”>
“姜泽?”>
“你在害怕,害怕慕今朝重新成为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在害怕我将他带出黑暗,你在害怕他不能成为作恶多端的人,可人心是你控制得了的吗?”>
“你要杀尽所有对他有影响的人,今日杀我一个,将来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再次回来,将他拉出来,你以天下下一盘棋,不择手段,你想要他再次入魔,不得好死,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许声声嗓音虚弱,依旧带着清冷。>
“杀你,绰绰有余。”姜泽神情彻底冰寒,没有人能阻止他要做的事,这一次,他指尖的光芒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日光里,许声声背脊坚韧,跳跃的日光追逐着她宽大的墨绿裙摆,有种波澜壮阔的绝美。>
利光在骤然到达的一瞬间......>
她看见了玄衣刺金的衣袂飞过,一只修长大掌将她带入怀里,挡去了所有风雨。>
两种力量的撞击,光芒刺眼,大殿轰然倒塌!>
耳边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扬起铺天盖地的灰烬和尘埃!>
却半分未曾沾染到她。>
许声声手一瞬间拽紧来人腰间衣裳一角。>
慕今朝指尖顿住。>
一双狐狸眼比深夜的湖水还要晦暗黢黑,唇角下压,是冷冽的弧度:“帝师,这个人,孤要了。”>
“那殿下可要将人看好了。”>
姜泽淡淡启唇,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大殿一片狼藉。>
慕今朝看向怀里的人,墨绿色的裙裾被血浸染,伤口触目惊心。>
许声声一时间不敢看他。>
往昔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
是啊,我在骗你,小骗子四海为骗,哪有什么真心。>
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要回家,你不是再清楚不过的吗?>
慕今朝,我从未爱过你,不过都是为了做任务,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
“许声声,不是回家了?”他狐狸眼漆黑如深渊,嗓音更是低哑了几个度,手一寸寸收紧。>
许声声垂眸,那些本以为已经藏起来的情绪,在这样的寂静里变本加厉地弥散开来。>
让人招架不住。>
有一种浓烈如酒的沉闷顿在心间。>
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是爱哭的,向来是演戏,可真真切切伤了心的哭,除了爸妈,从来都是因为他。>
她眼泪却在这个时候,完全不受控制地落下。>
一滴一滴地,重重往下砸。>
而后竭尽全力地忍着眼泪,全身都开始发颤。>
慕今朝喜欢她,用了一生。>
他不在乎任何的名声,任凭万人唾骂,残忍暴政。>
任凭再次入魔的魔气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心智。>
待最终,被挖骨掘坟。>
决然而猛烈的情愫。>
不得善终。>
慕今朝眼睫垂下,盯着在他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水珠,抱着人往寝殿走。>
帝宫一路,所有宫女侍卫都跪下行礼,面色惶恐。>
陛下这是抱了一个女子?>
......>
闪电撕裂苍穹。>
四下寂静,只余淅沥不绝的暴雨声。>
寝殿,隔绝了暴雨风雪,带起一室暖意。>
慕今朝盯着床榻上的身影,目光没有移开半分。>
进来的一兜子太医,检查之后,颤颤巍巍压低了声音:“回禀陛下,这位姑娘伤的有些严重,要好生将养。”>
他一双狐狸眼黑暗沉沉:“将帝宫最好的东西全部用上。”>
太医一怔,随即诚惶诚恐的退下去了。>
十一跟着压低声音禀告:“殿下,尚武节明日开幕,您可要前去?”>
慕今朝视线没有移过半分,眉眼凉薄:“推迟。”>
十一有一瞬间看了一眼床榻方向,什么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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