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得甚好,为父十分欣慰,不日为父为母便要启程去蒙自了,你是周家长女,在母亲的腹中定要乖乖的,舟车劳顿之时勿要让她更加难过,你若听话,等你出生之后,为父定会好好宠你!”
“莳芳,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春夜,昆明的春天仿似北平的初夏,四月底的天气窗外竟然有次第的蝉鸣和聒噪的蛙声,农校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周曦沐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两人都不着急说话,沉默中却丝丝渗出久别重逢的眷恋和浓情蜜意。
“那你猜猜你肚子里头这个是男是女呢?”
周曦沐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抛出一连串问题。
白莳芳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没跟我说呢?”
白莳芳笑了,自认识周曦沐的那一天开始,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浪漫奔放、自由洒脱的人,这世间万物在他的心中自有一套准绳,从不为外物所左右,这是最让她欣赏的地方。
周曦沐煞有介事的样子把白莳芳逗笑了,他总是有本事把她逗笑。
“哪儿能呢,听话不听话都得宠着啊!不过我最宠的肯定还是她的母亲大人,若他们以后惹你生气,那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说来听听?”
“跟你分别之前便知道了。”
“我原想着在信上告诉你,但怕你担心,就想还是等你到昆明再当面说吧!”
嬉闹之后,周曦沐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这是为何?”
阮媛留下一句打趣的话,拽着曾涧峡离开了。
周曦沐沉默了,妻子是那样懂得自己,又是那样体恤自己,他觉得任何感谢的话说来都是苍白,只好抱得更紧了些。
“你今日说的话我一句句都记下了,且看你日后是否言行一致了。”
白莳芳早已习惯了周曦沐惯常的“胡说八道”,笑了笑,抚弄着他的头发。
“几个月了?是男是女?你难不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为何在信上不告诉我?”
“不可不可,臭小子有什么好的,须倒过来才是,若是生了儿子,便随你姓白,若是生了女儿,便随我姓周,如何?”
白莳芳笑着摇了摇头:“便依了你吧!”
“子女本是父母二人的血肉铸就,但传承千年的礼俗也不必全盘推翻,我若是生了儿子,便随你的姓,若是生了女儿,便随我的姓,你看如何?”
“岁月催人老啊,曦沐也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你还愣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啊!”
“你头发该剪了。”
“谁说只有三个人,以后我们还会有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到时候生一一支‘周家军’……”
周曦沐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一咕噜爬起来,把头贴在白莳芳的肚子上。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怎么不动呢?”
见周曦沐冷在当地,阮媛扑哧一笑,走上前来拉了周曦沐一把。
“你这嘴,跟连珠炮似的,别着急,问题要一个一个地问!以后你们两个有的是时间!”
“若是不听话呢?你便不宠她了?”
“别胡说了!”白莳芳轻轻一拳打在周曦沐的胸口,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取名字啊!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名字各取五十个,给你挑选。”
“那便要取一百个了,那你真是有的忙了!”
夜色渐深,一路漂泊一双人,敌过了分离的思念,敌过了颠沛流离的苦痛,在昆明农校的一间小小的宿舍里,相拥而眠。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做梦,因为他们梦中的人儿,此刻就在他们身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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