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重中之重,管理粮仓的这位官员也是谢延和廖原的旧部下,在忠诚上绝对没有问题。据闻粮仓刚起火,这位官员接到消息后连外衣都没急得披上,就赶往粮仓跟着一同救火,身先士卒。
听到廖青风的问话,年过中年的黝黑官员满面愧疚:“粮仓向来是不允许闲人靠近的,今日火起,据看管小吏所言,乃天气干燥,粮草自燃所致。”
粮草自燃以往在别处也曾发生过,因此在座其他人都抿唇锁眉,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能接受又怎么样?看守粮草的都是从谢家军里精挑细选的忠诚之人,在座谁也不会认为谢家军出了内鬼。
在满室的寂静中,中年官员长叹一口气:“即使在发现起火后尽快扑灭火势,但粮草仍旧被烧了十之七八。”
廖青风又问:“剩余的粮草还能支撑几日?”
中年官员有些不敢对上青年将军坚定又充满希望的眼眸了,这双眼里不该有失望。
只是有些事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他舔了舔干涩到起皮的嘴唇,声音喑哑:“禀廖将军,这些粮草只能支撑……”喉头微动,终究还是道:“不足七日。”
不足七日?
本就安静的书房更是死寂,一时之间,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一位武将低声道:“诸位别忘了北燕那里传来的消息,听闻北燕那位皇帝打算领兵出征,为此,他又在北燕征召了十万士兵……”
谢家军所向披靡不假,可再勇猛,以一敌百也不过是自取灭亡。
廖青风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他也不想让谢家军那么多铁骨男儿因为他的错误牺牲性命。在这纷乱的夜晚,他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毫不犹豫的,他肃着脸起身,大手拿起一旁笔架上的狼毫,在其他人惊奇的目光下飞速写完了两封信,然后分别塞入两张信封中,递给身旁的下属。
“我们不能败于北燕人之手,更不能败于所谓的天灾人祸。”
廖青风眉眼冷峻,对下属道:“劳烦你再替我跑一趟京城,然后将其中的一封信教给丞相——我们兵力不够,那就请朝廷请援军来;我们的粮草不够,也烦劳丞相和户部的张大人多替我们操劳,从别处粮仓调来。”
有走得远的武将问:“那另一封您要给谁?”
廖青风眉眼舒展,自得知粮草着火后露出今晚第一个说得上是轻松的笑意。青年将军想起在京城的友人,咧开嘴无声笑了笑。
“给谁?”
“——当然是给谢昭了。”
这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也是他愿意托付后背的人。哪怕丞相那边出了意外,这人也会拼死替他和谢家军争出一片天来。
廖青风这般笃信。
作者有话要说:谢昭说话真欠!(超大声)
……可他还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突然小小声)
小廖表示:为你扛刀子下火海可以,但休想我当你面夸你一句你比我还俊(* ̄︶ ̄)
112、举荐
延定到京城的距离远,哪怕快马加鞭,谢昭收到廖青风的信封也是在两日之后了。
北燕来势汹汹,谢家军却粮仓起火……
谢昭深呼吸一口,把不自觉捏得有些皱巴巴的信纸放在桌上。昏黄烛火映在他看似平静的眼眸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暖意。
他紧紧盯着面前之人,低声问:“现有的粮草还能撑几日?”
受命从延定赶来的男人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纵然一身风尘仆仆,但仍旧一脸坚毅。
想到眼前这位就是谢将军的独子,他假装不经意抬头,视线掠过对方清俊毓秀的容颜,然后再次低头。
“自属下出发之时,粮草尚且能撑七日。”顿了顿,男人继续道:“但这日期并不是谢家军能坚持到的最长日期。”
他说得平淡,话中蕴含的意思却称得上自信。
谢昭问:“这话是你们小廖将军说的?”
容貌寻常的男人点点头:“虽然粮草只够七日,但只要分配得好,多熬几日也不是问题。”
他咧嘴笑:“小廖将军有信心做得到,谢家军也有信心做得到。”
多熬几日不是问题?谢昭自然不会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多熬几日是件轻松的事情。
外敌来袭,军内又粮草短缺,行军做事自然多有掣肘,将原本只够七日的粮草分配到熬过七日,少不得要精打细算,每日减量,咬牙坚持的到底还是将士们。
谢昭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带给廖青风一句话。”
长吁出一口气,他微笑道:“谢家军在,谢昭在,谢家军出了事,谢昭也绝不会苟活。”
男人看着他异常平静的神色,不由楞在原地,许久才露出一个笑。
多日的忧愁和紧张奇异地被抚平,他嗯了一声,满怀信任地看向对方:“有您这句话在,小廖将军也就放心了。”
拜大峪的官制所赐,自建朝以来,大峪的朝堂之上就热闹得很,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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