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楚月缓缓睁开眼睛,她挣扎着起身,发觉自己被关在大牢里。她撑在栏杆处,透过缝隙看去,两排牢房正对着,每一间都关了人,走廊尽头燃着两盏火苗,却照不亮这潮湿阴冷的牢房。
“醒了?”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仿佛已有双利爪按在她侧脸。
楚月猛然回头,看见幽冥端坐在一角。他依旧穿着那件黑色斗篷,微黄的火光中,他的眼眸却异常明亮。
她退了几步,背部碰到冰冷的墙壁,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既然醒了,也是时候看戏了。”他忽然起身,高大的身躯,使得屋子中充满压迫感。他从容踱步,眼中情绪不明。
楚月望着越来越近的一张脸,强忍着开口:“你为什么非要抓我们?”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身上会有什么幽冥想得到的东西。他如此强的功力,又有怎样的宝物是不能自己取得的。
幽冥已到她身前,他比自己高出一头,俯视着自己,一手伸出要抓楚月受伤的手臂。
她努力想躲开,可手臂软软垂下,丝毫使不出力气来,她只得看着幽冥抬起她胳膊,如同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那样,凝视着那条手臂。
沉默半晌,幽冥猛然用力,将她骨折的手臂接上。
楚月因着疼痛,顷刻间一身冷汗,嘴唇也快要咬出血来,终是未忍住痛呼出声。
而幽冥却丝毫未受影响,他对这惨叫并无反应,白皙的面容此刻如雕像一般,眼睛都不曾眨过。
在楚月捂着自己手臂之时,他终于望着地面,扯出了一点笑容,在这黑暗中,如同似乎饮够鲜血时的笑意。
“既然你问了,倒也可以告诉你,本尊最爱的便是正人君子被拉下神坛,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情。”他眼眸一亮,望着楚月继续道:“如今,本尊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出去将陆裕书骗来,你便自由了。”
他目光灼灼,唇畔还带着些许笑意。他表面平静,内心却是翻涌,耳尖竖起,期待着女子点头。快答应吧,他有些焦急地想到,不会有人生死面前还会一心庇护他人。世人真心最不可靠,这样污糟的东西,他不曾得过,也幸好未曾得过。这才让他成为如今无坚不摧的魔尊。
然而在他肯定中,楚月却是毅然摇头,追问道:“那第二种呢?”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险些要在他心上烫出洞来。那瞬间,幽冥嘴角笑意消散,周身泛起一阵杀意,他不信,他不信,陆裕书便这样顺利。出生于富贵人家,得众人喜爱,一路均是顺风顺水,还得了白泽神兽认他为主。
白泽作为上古神兽,已有数千年不曾现身。一现身便认陆裕书为主。他陆裕书凭什么?如今还能得楚月如此维护。
他双眉一沉,望着眼前虚弱女子,却突然又笑起来,定是她如今不明白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若她懂了,便不会如此维护陆裕书。他双唇微动:“第二种就是你永远留在这里。”
幽冥一挥手臂,从屋顶垂下长长的两条铁链,刚好停在楚月头顶上方。他轻柔拉起楚月手臂,眼神仿佛淬了毒,声音却柔和:“留在这里被折磨。”
纤细的手腕被锁在那铁环中,迫使楚月微踮脚尖。她刚站稳,便望见幽冥取出一条带子,凑近她轻声道:“你最怕黑了。”他言语中,满是肯定。无视了楚月震惊的眼神,将那带子绕过她双眼,系了个死结。
“别那么看本尊,”他凑近楚月耳边,温热呼吸尽数吐在她耳畔,“你做得事情本尊都知道,月影、黑影、还有残影。说起来我们并非无冤无仇,你害了本尊的属下,其实本不会有选择。”
楚月忍不住颤抖,黑暗中,一切感知都被无限放大,她以为是场无妄之灾,却不想早已与面前幽冥有了牵扯。
“所以,他们也是你派出诱惑众人作恶的吗?”楚月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自己早就落入巨大的网中。
“是,”幽冥爽快认下,手心浮现出一把匕首。
他猛地插进楚月肚子,任由鲜血将他手臂染尽红色。
而楚月因着这毫无防备的一击,痛得呼出声来,她只感觉自己肚子像是破了,有无数鲜血涌出,她甚至听见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一呼一吸间,那疼痛伴随着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微张开口,短促急切地呼吸,似乎这样那疼痛会减轻些。
她看不见周围一切,却能感受到身上一股凉意,是幽冥握着那把刀在她身上滑动。
冰凉的匕首贴在她脸上,她微躲闪,那冰冷贴得更紧。幽冥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在看到她有些畏惧的颤抖时,终于满意地轻笑一声。
而那突然的笑声让楚月一抖,她不知道何时那把刀又会落下。
也就是这时,肚子又是一痛,她已彻底说不出话。幽冥俯在她耳边轻语:“曾经牢中有一女子,也是这样。不过她身体太差,捅了几刀后,身上就有了个血洞。”
说到这,他一顿,又将刀子插得更深些。楚月脸上满是冷汗,一股接着一股的疼痛席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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