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府中侍卫实在不多,沈宣又要拉着楚月去祠堂。
府中物是人非,可祠堂的位置一般不会改变。
想到这儿,他便离开屋子,向另一边走去。步履从容,丝毫看不出是刚刚被仆从赶出门外的样子。
楚月却是东躲躲西藏藏,在她眼里,他们可是擅闯沈府,万一被下人发现怎么办。
好在这一路颇为僻静,并未见有什么人往来。
楚月心下喜悦,但也不得不感叹沈府与她梦中相比,确实衰败不少。
在她梦里,沈宣一路去马棚,可是有不少仆从经过并行礼。
不多时,便到了祠堂。除了重大日子,平时少有人来拜访,此时门口也不见有人看守。
沈宣又是正大光明地上前推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响声。
这间屋子倒是整洁得很,一进屋地上分散摆着几个蒲团,高大案子上摆着几排牌位。
牌位前还放着一鼎小巧香炉,炉中香早已燃尽,正中间摆着几碟瓜果点心。
沈宣凑近那案子,俯身细细盯着牌位上小字。
楚月瞥一眼,得了,她又是大半的字都不认识,也懒得猜,目光向四周望去。
左面墙壁上挂着一副齐人高,足有一米宽的画,上面如树状图般画着数位身披官服,正襟危坐的男子,旁边写着些小字。
不过那人像均是小巧,密密麻麻画了不少。
楚月看这越往下画像越多的字画,心中便有了定论,这应该就是沈家家谱了。
一路看下来,可能她也就读沈字毫不费力,可这一个字看久了竟然也不像沈字了。
“这是沈家族谱,只不过只有颇有作为的男子才能入画。其余人只会记入家谱中。”沈宣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
他神色平静,凝望着那副画。
楚月点点头,心下却有一个疑问,沈宣会在这族谱上吗?她凑近了看,还真找到一个小像与身旁男子颇为相似。
“那是你?”她手指着高处的一位小人问道。
沈宣却是一怔,他静静盯着那画像很久,才点点头。
他当时并无科举,只有荫袭官爵。之后又失踪,了无音讯。也不知父亲为了让他入这族谱画像是费了怎样的功夫。
只要他入了这画,便是日后父母离世,他重回沈家,众人也不得怠慢他。父母之爱子,则为之技深远。
楚月这才发现沈宣画像下一片空白,而同一行其他人像之下还有不少分叉,一代一代的小辈。沈宣年少失踪,再没后人。
看着身旁男子悲伤神色,楚月张了张口,最后竟也什么没说。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沈宣只要不笑时,神情便十分孤寂落寞,可他笑起来,楚月又觉得那笑容颇为勉强。
他不哭也未曾流泪,但眼睛中的悲伤却是显而易见。
未等她安慰话语出口,肚子却是响了起来。
楚月面露愧色,低头捂住自己肚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早上练完功没来得及吃饭就出门找人,她也很无奈。
“接着。”不知何时走到牌位旁的沈宣丢过一只梨来。
楚月忙伸手接住,蹙眉道:“这不是供奉......”不是说古人重孝道吗?
她看一眼此刻斜倚在桌前,摆弄着贡品的沈宣,一脸诧异。
“都是我的小辈。”沈宣说完一扬头,继续道:“这点心不知道是何时的,瓜果倒还可以。”
被掳走后的日子里,他从天子骄子沦为囚奴,为了活下去,有些事不得不妥协,就如这吃食。可有些事他绝不妥协,就如向月影卑躬屈膝。
想到那个女人,他眼中寒光一闪。
“怎么了?”楚月见面前男子眼神一冷,好奇问道。
“如果她因我之事报复你,我一定会保全你。”沈宣攥紧双拳,就算自己不是那鬼的对手,他也不能害其他无辜之人。
或许与月影同归于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也可离开这了无牵挂的人世。
嘎吱一声,楚月啃了一大口梨,她愣了一下,“她?”想起之前洞中沈宣那句她不会披这样的皮囊。
“你说的是那个叫月影的画皮鬼?”
“是,你见过她?”沈宣神色紧张起来。
“哦。”她又啃一下梨,“她死了。”
“死了?”沈宣突然双手按住了楚月肩膀,不停晃动。
那个害他的女子就这么突然死了,徒留孤身一人的他。
“怎么死的?”沈宣紧紧盯着面前楚月。
“她害人无数,我把她打散了。”楚月声音低了下去,想起之前画皮鬼消散前不停往洞口爬去的惨状,她心情也低沉起来。
“是,她的确害了不少人。”沈宣直起身子,月影作恶多端,如今的下场确实在情理之中。
可是被打散这样的结局还是令他吃惊。
“好,好。”沈宣拍手笑起来,眼睛却通红。脖颈处也红起来。那里因长久带着镣铐而磨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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