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天上星月未见,狂风呼啸着,卷起满天的风沙,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大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闯进这个宁静而又偏僻的小巷,募然这人影似被拌了一下,狼狈的摔倒在地。
借着小巷内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见男子那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男子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蓬乱的头发此时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浓浓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充满愤恨和悲伤的丹凤眼。
人影争扎的爬起来,背靠着墙壁,手无力的下垂,鲜血正滴答滴答的从他的腹部流出,将他的衣服染成了血红,但他却丝毫未察觉,好似流的血不是他的。
“陆元,没用的,你是跑不掉了!!!”
募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的从黑暗中传来。慢慢地,脚步声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人,酒红色的头发,苍白的脸颊,额头上还有一条长约五厘米左右的伤疤。此时的他双眼眯成一条缝,无意间使得他额头上的伤疤更加的凸显,无形中给人一种狰狞之感。其身后跟着五个年纪也是一般大小的青年人,也都是打扮另类。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眼睛绝望的盯着前方几道人影,陆元口中喃喃的说道。
“是的,结束了。嘿嘿!早跟你说过,你是跑不掉了。你他妈的就是不听,弄的哥几个跟你跑了这么远。嘿嘿,不让你走前好好的享受下,都对住哥几个。你-说-呢!”那领头的红发青年听见陆元的问话,阴阴的笑道。身后的人也跟着起哄。
没有去理会那红发青年的话,陆元只是抬头望着天空,眼神呆呆的,泪水不知不觉的从他的眼角缓缓留下。
陆元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父亲,不,确切地说陆元根本就没有父亲。按照他母亲的话说:“生下你就是个错误,所以,你也别问你那死鬼老爹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在陆元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告诉他的,语气冷漠不带一丝情感,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因为不知道,所以就没有。这是一个三岁小孩得到关于父亲的唯一信息。
没错,他的母亲是个妓女。天天换新郎,夜夜入洞房。在发现有陆元的时候,他母亲正在被囚禁中,所以想打掉也没机会,这才有了陆元。无奈!以这样的理由来到这个世界,不能不说是即可悲而又可怜。
在陆元六岁时他就学会了做饭,当然是最简单的那种。在他七岁的时候他上了小学,怀着憧憬走进校园,开始的时候他很开心,因为在这里他交到了很多朋友,所以陆元很珍惜现在的一切。但在三年级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他是妓女的儿子”,“没爹的孩子”。周围的人开始嘲笑他,辱骂他。他的朋友也纷纷离他而去,当天他就跑回了家,躲在就家里哭了一整天,没有去找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没问!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陆元回到了学校,周围的人还是在辱骂他,嘲笑他。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很生气,也去找他们理论,但理论的结果每次都是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所以后来,他变得沉默了,变得冷漠了,同时也变的坚强了。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他麻木了。是啊!被人骂了,笑了这么多年,是个人都会麻木。但陆元从小学习就好,因为他明白,这个世上,他能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终于他如愿的考上了大学,同时离开这个让他痛恨的城市。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直到一年前,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到这个城市。他没去找那个女人,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找,他痛恨那个女人,恨她的漠视,恨她的冷漠,恨她的无情,恨他的床,恨她的一切,他觉得脏。
二个月前,那个女人找到他,旁边还跟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是个黑社会组织的老大,而她很不幸就成为他的筹码,要挟陆元的筹码。看着她脖子上那被银白色管制刀具留下了伤痕,看着她那憔悴和满脸泪痕的脸,看着她那无助,彷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那因打颤而无法站立的腿,陆元屈服了。我不是应该恨她吗?我不是觉得她脏吗?我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她吗?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一个声音在心底拼命的嘶吼着,试图去改变陆元此刻的想法。
他是我母亲,他是生我的母亲!
“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劳资估计连你妈都不认识了吧!”看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陆元,红发青年猖狂的笑道。
“妈的,还闭眼,劳资要让你睁着眼,看着你是怎么死的,给我上去把他的眼睛扒开”红发青年走近看见闭眼的陆元狰狞的吼道。
旁边三个青年上前,其中二个架住陆元,最后一个伸出双手将他的眼睛扒开。
“好好的看着,记住我,别到了阎王殿都不知道是谁送你去了。嘿嘿!还了,时间也不早了,哥几个也要回去交差了,这次托你的福,咱兄弟几个可赚了不少啊!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去爽快爽快,”说着那红发青年从身后抽出一把泛着寒光地管制刀具,缓缓的举起。
“仅仅是赚了不少吗!”看着眼前这个人影,叶元喃喃的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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