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那女子敲了一会儿后。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传了出來。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漆朱大门便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男仆从缝隙中探出头來。满脸戒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敲门的女子。客气地问道:“姑娘。您是哪家府上的。來我们钦国府别院有何事。”
那敲门的女子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个礼。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鎏金腰牌递给那开门的男仆:“麻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小女是沐家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从宫中來的。想要见一见借住在别院中的那位贵客。”
那男仆接过绿影递过來的腰牌。仔细看了看腰牌上篆刻精致的“定州燕王府”的字样。拱手向绿影行了个礼:“原來是大小姐身边的绿影姑娘。小的不识姑娘。真是怠慢了。还望姑娘在此稍候片刻。待小的进去禀告了老管家再來。”
“那就有劳小哥了。”
那男仆向绿影抱拳作了个揖便转身关上了府们。去禀告别院掌事的老管家了。绿影安安静静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那两扇厚重的漆朱木门终于缓缓打开了。只不过。这次出來的可不是方才报信的那个男仆。而是一头白发但是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的老者。
绿影看这老者气度不凡。眉宇间有一股杀伐之气。便猜到这位老者肯定便是当年随侯府的老太爷一同上过战场的老管家。她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向老管家行了个礼:“奴婢绿影见过管家爷爷。管家爷爷有礼了。”
老管家伸出那一双枯树一般的手。扶起绿影:“姑娘多礼了。姑娘是伺候大小姐的人。此番还是带了大小姐的口信与燕王殿下的腰牌前來。向老夫行此大礼。可真是折煞老夫了。”
绿影低头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管家爷爷是长辈。又有随太老爷征战的功勋。莫说绿影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见了管家爷爷要行礼。恐怕就算是我家姑娘來了。也得规规矩矩地向您行礼呢。”
“姑娘规矩齐全。到底是大小姐手下的人。”老管家躬身引着绿影向院内走去。“姑娘要见的人此刻怕是在后院练剑。姑娘随老夫來。老夫引您去见她。”
“有劳管家爷爷。”
老管家引着绿影一步步跨过雕梁画栋的别院。绕过被大火屠戮过的后花园。钻进假山。入眼的便是一扇低矮的被枯草掩着的柳木门。这木门一看便知已有些年岁了。门上的本來鲜艳朱漆斑驳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铜制的门环与门轴也都锈出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铜绿。可是就在这样一扇看似多年无人问津的门上。竟然挂了一把崭新的铜锁。
老管家看了绿影一眼。示意她等一下。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精致钥匙。打开门上的铜锁。推开一扇门。转身对身后的绿影轻声道:“姑娘。贵客就在这门中了。既然姑娘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來见这位贵客的。那大小姐想必是有什么机密之事要与贵客商量。老夫便不便在场了。就请姑娘自己去这位贵客吧。老夫在此等候姑娘便是。”
绿影看着打开了一扇的木门后黑漆漆的石子路。又看看老管家手中的铜锁。心中不免疑惑:不是说贵客吗。可是这贵客为何会被安置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门上还加了锁。莫非……这位贵客竟从來都是被锁在这里的。
只是这都是主子们的事。越是机密之事。身为奴才知道的越少才好。想到这儿。绿影收起满心疑惑。向老管家福了福身:“多谢管家爷爷。那就烦劳管家爷爷等候一会儿了。绿影与贵客讲完小姐的口信后。便即刻会出來。”
“姑娘请便便是。老夫并不介意等候姑娘。”
绿影向老管家行了个礼。转身走入了那片黑暗之中。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摸索了许久之后。她终于看见了远处一道刺眼的白光。她捂住眼睛。摸摸索索地走出了狭长的暗道。可刚一走出暗道。绿影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门口虽然掩盖在假山与枯草后面。看上去如荒野孤塚一般凄凉。可是过了暗道之后。沒有想到院内的景色竟是如此动人。雕梁画栋。飞阁流丹。奇珍异草随处可见。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院中心竟还有一个烟雾弥漫的温泉。
绿影觉得眼前这般奇景与她方才的经历竟是与小姐曾教她读过的陶潜那片《桃花源记》中“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早就听闻前段日子这别院的后院曾起了场大火。可沒想到这座坐落于别院后院的院子竟然在大火中毫发无损。看來。小姐将这位贵客安排在这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
正当绿影为院中景色惊叹之时。温泉处突然传來了“噼噼啪啪”的打斗声。绿影疑惑地皱皱眉。小心翼翼地绕过院中央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看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如须眉男子一样束带顶冠打扮的红衣少女正在挥舞着长鞭在院中练武。
只见那红衣少女手持长鞭。飞身一跃。从屋檐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甫一落地。便见她长鞭一挥。抽得青灰色的地砖歪歪斜斜地留下了几道鞭痕。然后将长鞭顺势收回。回身便是一连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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