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一片惊讶, 台后一片混乱。
“36号、36号到场没有!”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大喊, 响亮的嗓音从休息室穿到走廊, 再穿向洗手间, 每个角落都回荡着他的喊声。
36号至今未到场就绪。
参赛模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36号参赛选手, 余信。
“他该不会是被评委吓哭了,不敢来了吧?”
“看他不像那么玻璃心的人,说不定只是迟到而已。赛组好像也没收到他不来的消息。”
“这个点就算赶来,也没时间做造型和上妆了。我看还是别等了, 到点就直接开始吧。”
“他没跟赛组说不来?”樊滔突然插了一句, 惊诧地道。
“你没看赛组在急急忙忙地找他么?要是不来, 怎么可能还找他。”
“哦哈哈哈, 对哦,”樊滔乐呵呵地摸头一笑, 突然一顿, “不对, 他跟我说弃权……”
樊滔还没说完, 就被工作人员赶着上台了。
他半决赛排名第五, 被排在第二波上。刚精神抖擞地摞平衣角, 兴致勃勃地准备上台, 忽听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报告, 36号在这里!”响亮的男声穿透众人耳膜, 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如雷般炸开。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顿时怔住,神情跟见了什么似的,各个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
“!!!”
那么声称弃权的人,怎么又出现在了赛场上?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也就是裴于答应余信要回来的晚上。
那时候,余信吃饱饱,把自己洗干净,躺在床上,缩在被里,乖乖地等小鸡蛋回来,来一个爱的么么哒。
他望着天花板,小脑袋瓜胡思乱想,很久不见,小鸡蛋会不会长满了大胡子,长出小肚腩,变成一个中年大叔呢?噗哈哈哈,他幻想着小鸡蛋的猥.琐模样,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
丁骆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天花板,使劲揉了揉眼睛,没有东西,那余信笑什么,该不会余信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他打了一个寒颤,双手合十,阿门,裴哥,请一路走好,别对人生还有什么留恋不肯走了,你的余信会过得好好的(你这样咒裴于真的好么)。
时间一分一秒在表上走过,裴于没有一点消息。余信握着手机,脑袋空白地望着分秒变化的时钟的数字,傻乎乎地跟着数:“1、2、3……60,一分钟过去了。1、2……十分钟了。”
低落的声音越来越轻,刚帮余信洗完衣服的丁骆回来一看,心情特别复杂。余信没完全病好,偶尔还有腹泻情况,脸色苍白,原本健健康康的一个人,现在憔悴了很多,跟缺了水的花,蔫蔫地垂下花朵,没有生气,真是看得人心都疼了。
裴于其实何尝不想见余信,丁骆还在裴于身边时,裴于每逢休息时间,便会拿出设计本绘图,构思送给余信的高定的设计,心思全扑在余信身上,拿到成品高定时,他笑得合不拢嘴,仔细检查,确保没有一处瑕疵后,赶紧让丁骆带着成品赶去找余信,分秒不肯耽搁。裴于的思念从来不会向人展露,但丁骆无意中见到,裴于偷偷地看他们两人的合影,嘴角勾起堪称为幸福的笑容。
两人“同居”那么久了,对方对自己而言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这种感情或许是亲情,也或许是爱情,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在孤单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方,在需要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找的也是对方。久不见到对方,内心会空虚寂寞,总觉得耳边少了一个聒噪的声音,缺了一个熟悉的呼吸,很不舒服,像缺了赖以生存的空气,呼吸都觉得难受。
两人之间的情感只有他们知道,丁骆是局外人,不懂,却能从他们的相处方式中看出他们对彼此的重要性。如果用眼下最贴切的事物比喻,那就是裴于等同于余信的药,是余信的心灵寄托,只有见到药,余信的病才能好。
时间走向了23点,余信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嘴上骂骂咧咧地说小鸡蛋迟到,要受罚,其实比谁都紧张裴于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被耽搁了。
裴于是坐高铁过来,余信打过裴于的电话,信号不好,打不通。希望之火在漫长的等待里,逐渐扑灭。就在余信准备放弃等待,卷被子睡觉,不要小鸡蛋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眼的“小鸡蛋”三字让余信重燃希望,欣喜地按下接听键,对面半天没有声音,余信心里咯噔一下,“喂喂喂”地喊。
“喊什么喊,耳朵破了你赔么?”亲切的声音穿过听筒,明明不是什么好话,余信却听得心情舒畅。
余信嘻嘻哈哈:“不赔,我穷,你自己拿502把坏的地方补好就行啦。”
裴于骂骂咧咧:“你大方一下会死?”
“会啊,会穷死。”
“算了,反正你也赔不起我的黄金耳。”
裴于看似精神奕奕,实际上声音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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