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对于左边的塑像十分眼熟,仔细回想才发现,就在半个月的精炼厂事件中,他曾经与这名塑像的真身打过照面。
就如同在那日所见到的,一个不规则的肉块周围辐射出了无数蜿蜒而猩红的触手。他不会忘记这个怪物的。
那就是散播着混乱的克苏鲁神使,名为达贡的邪神塑像。
“好像有一张脸啊。”进而尤龙的视线也游弋到了达贡的塑像上,经过仔细的端倪,他发现就在所有触须的这个中间,那个肉块的正上方,一些纹路似乎勾勒出了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类面庞。
杨梅看着那张脸,冷汗忽然就不知不觉地渗了出来,这张面庞上的五官和姿态都与一个他们所见过的人十分相像。
“你有没有觉得这张脸长得很像一个人。”尤龙颤抖地指着塑像正面的那张脸道。
“一个我们都无比熟悉的人。”
昏沉的地下室内刹那间悄然无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相互交织,合奏出了一曲紧张而诡异的魅音。
“像……光乙……啊。”
205年6月1日晚
墨色的夜晚在两人的眼中一望无际,如明灯一般的皎月在翻滚的云层中时显时隐。在夏虫悉悉作鸣的道上,提醒吊胆的杨梅和尤龙总算看到了大理村西边村落的村落。
他们绕过绕过一个山包,在树影曼舞的道路尽头一侧,笔力苍劲的三个字“上蒋村”被刻在了一块石碑上,且楷书的朱砂已经因为风蚀和潮湿磨去了大半。仿佛是那块石碑上的血红结痂因为时代的变迁而脱落。
让尤龙和杨梅两人提高警觉的并不是石碑本身,而是石碑旁几个打着手电筒照射着他们的村民。光柱穿破昏黑的夜晚,在尤龙和杨梅的面庞上来回扫荡,晃得他们双眼一片惨白。两人也因此握紧了别在腰间的手枪,急匆匆的步伐骤然停下。
“是克苏鲁的信使吗??”那边大喊着,回声也因此在空荡荡的田间回荡。
两人迟疑了一会儿,默不作声。
“是克苏鲁的信使吗?”石碑旁的村民们干脆将炙白的光芒全都聚焦到他们的脸上。
缄默继续,静谧的气氛在两拨人之间蔓延,却脆弱无比,仿佛这将会变成爆发之前的平静。一些村民不由得摸向了别在腰间的镰刀,铁棍。同样,杨梅已经将食指扣在了手枪的扳机上,就等待着某种死斗的信号,拔枪而出,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射杀村民。
“我们是克苏鲁神教的信使,带我们去村子里去。”
却是一句谎言化解了一触即发的对峙。杨梅斜眼看去,尤龙朝着他使着眼色。
“啊,伟大的克苏鲁之神,原谅我们的无礼。”村民们收起了武器,怀着满腔的敬意迎了上来。
杨梅不再话,坐视着尤龙以克苏鲁的信徒的身份从事着他最拿手的伎俩。在办案的过程中,尤龙往往会扮演这样的角色,以欺骗为手段从对方的口中套取有用的情报。就好像一个多月之前,他在公交车上所扮演的被骚扰的角色一样。
不得不,在与克苏鲁的教徒打交道的这一个月以来,尤龙已经将所谓的信使演绎地惟妙惟肖。在村民的迎送下,他手舞足蹈,动作夸张地丝毫不逊色于刚刚从精神病院跑出的臆想症患者。领头的村民问他们,克苏鲁主教的什么时候能带领他们反击人类。尤龙以神正在复苏,很快就能见到胜利的曙光这样的辞搪塞了过去。继而又有村民提出,似乎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噩梦越来越恐怖,快要忍受不下去了。尤龙安抚道,这是神即将挣脱束缚的前兆,需要所有信徒共同承担某种必要经历的痛苦。
杨梅开始诧异于尤龙的滴水不漏,好像比克苏鲁信徒本身还要了解克苏鲁。
他们在守卫村民的带领下,一路沿着那条通往上蒋村村中心的村道向南走了一会儿。穿过一条弥漫着恶臭的运河,很快来到了上蒋村的集市。时至凌晨,整个集市寂静无声,一阵夏夜的晚风吹来,竟也阴森地有点让人瑟瑟发抖。
“我们全都按照神的旨意做了,可是还是出了很多状况。”带领着他们的村民,一个领队模样的人,不安地盯着集市的正中央,又时不时地摩挲着双手。
杨梅和尤龙明白他们所谓的神的旨意指的是什么。与其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上蒋村的集市,到更不如是一个行刑场。这一点他们感受到了,内心不由得颤抖起来,咒骂着克苏鲁邪教的丧心病狂。
一排排的集市摊位上,串着永生者与人类的血红木桩林立。在夜幕下粗粗观察,就好像排列整齐的墓碑。整个集市也因此而弥漫着死亡与血腥。克苏鲁的狂热信徒们将他们残忍地杀害,钉在仪式的木柱上,又因为永生者的死亡必须要脑死亡才能达成,很多如稻草人一般耸立的尸体脑袋上都插着一把不知道是克苏鲁邪教给予村民还是村民自己自制的匕首。
走近看时间,场面更是骇然。因为天气日渐炎热,很多尸体的伤口处都蠕动着白花花的蠕虫,它们甚至都爬上了匕首手柄处的克苏鲁头像上。同时,恼人的苍蝇成群结队地嗡嗡作响,在尸体以及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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