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安静,六只蜡烛静静地烧着,摇晃的火烛让墙壁上的画像在光明与黑暗中的变幻着。那副画像中的内容极其诡异。一片广漠的宇宙深空中,大大的眼睛代替了群星,在黑暗中凝视着画像之外。
一天之前,当先知来找白菊的时候,给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幅画像。当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深邃的星空,与这些眼睛互相对视的时候,心底油然而生的是恐惧。仿佛是来自太空的窥探,在瞬间就洞悉了她的灵魂。
白菊没有告诉她,这就是整个宇宙的本质。群星就是神的眼睛,太阳系一刻不停被祂们所观察。人类眼中所看到的漫天繁星不过是神为他们编制的宇宙幻象。
白菊坐在这间弥漫着诡异,恐惧的房间中,身前的古典紧紧地阖上。火光拉长了她的影子,投射在她背后的墙壁上,暗影绰绰。静谧的身影中,是她内心正在闪过的种种画面。
克苏鲁现世了!她和先知在一天之内粗略地观察了距此地150千米之外的第一前线的情况,旧日支配者行走在山谷与平原之间,不在乎人类的狂轰滥炸。炮火隆隆,爆炸阵阵。那不过是人类自卑而无力的表现。他们的攻击越是猛烈,就代表了他们内心中的恐惧有多强烈。
“召唤奈亚拉托提普?白菊,你想多了,就算祂也是真实存在的,不光人类不允许你们这么干,孟姗和陈力也不会允许。”先知的面庞上全是冷汗,言之凿凿地回绝白菊的建议。
需要你们的允许吗?白菊的面庞上浮起了一丝微笑。尽管她和光乙是互为敌对的两个神的信徒,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始终相信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神。
末日的丧钟要敲响啦!神正在大地上行走,这便是终结的前兆。宛若亿5千万年之前,古老者面对降临的克苏鲁束手无策。大地上的军队在顷刻间被克苏鲁荡平。无数星球成员的尸体被飞扬的风沙所掩盖,就如同他们那即将被掩埋的明一样。
“就算奈亚拉托提普能再次击败克苏鲁,像你的那样,将祂们的尸体封死在海洋的深处——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你知道有句古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不能用疯狂对抗疯狂。”先知正义凛然地道。她强忍住绝望,一脸凛冽的表情让白菊直想笑。
无论是克苏鲁的信徒,还是奈亚拉托提普的信徒,都明白这个宇宙一直被疯狂,混乱和邪恶统治。就连人类自己都知道,宇宙的本质是什么?是熵增,即所有物质,运动都将朝着最混乱无序的状态演化下去。
“孟姗和陈力打算召集所有能找到的异能者,并使用实验中的异能力增强装置——没错,它其实早就在秘密中被开发了,通过神经网络对于异能力者的模拟作用,放大异能者的异能力效果。如果人类没有办法消灭克苏鲁的话,那只有依靠我们了!”
侦察机原路返回,先知望着在山谷间远去的克苏鲁的影子,握紧了拳头,对未来还抱有一丝希望。
异能力者,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底牌——白菊心想,这隐藏着更大的绝望。如果当他们最终发现连异能力者对克苏鲁没有威胁的时候,到底会以何种姿态崩溃。
“我也是信教的人,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神本不应该存在的,祂只是一个符号,一种精神信仰凝结的虚无产物——或许在我们科学所不能认知的黑色区域中,有些神的确是存在的,但祂不应该以物质形态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先知述着自己的感悟:“无论是自然之神也好,上帝,真主,还是佛祖。甚至是邪教所信仰的成千上万的恶魔也好。祂们只能是信仰海洋上的明灯。”
“无数人所信仰难道不是神们本身吗?”白菊一针见血地反驳到:“现在祂出现了,你们却要否定祂的存在,只因为神的模样和你们心中所假想的神偶不一样的缘故吗?”
“祂不应该是这幅狰狞而邪恶的模样——那会比剥夺他们的信仰还要可怕。”先知指着大地尽头道:“祂不是神,是魔鬼,是恶魔!!!”
“魔和神——有什么区别么?”白菊再次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绝望和希望,黑暗与光明,后退与前进!这就是区别!”先知面红耳赤,“光明战胜黑暗,秩序取代混乱。这就是人类,还有我们应该坚信的神史!”
那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的想法。白菊在心中讥讽道,因为见到神的真正模样而害怕了,进而反对,欺骗自己,将其定义为非神的存在。她望向那副画像中密布的眼睛。虽然可怕而诡异,却是空无一物的宇宙中存在的最有意义的事物。
“我们将以还给你们有限的自由。”侦察机快要降落在她们出发时的机场,先知最后对白菊道:“最后的防线位于萧山市,距离下沙市区以南0公里处,如果0个时之后克苏鲁连续突破了诸暨防线,绍兴市边界防线,那么倒数第二道防线就是异能者的防线了。军方已经同意了陈力和孟姗的抵抗计划。”
白菊明白,所谓有限的自由便是在所有能召集到的异能者身体中注射第二代纳米追踪器。她觉得这有些讽刺,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对于异能者依然持有戒心。形象比喻,所有防线上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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