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篮色,不能啊。”众人惊呼声中,项不汉颈上见血。项轲眼一闭,不忍见兄弟惨死,心中五味杂陈,犹似针刺。
耳只听得“当”的一声,睁开眼來,见项不汉痴呆呆站在砾石堆顶,手中长剑偏向一旁,一颗鸽蛋大的石头兀自在乱石堆中弹跳不休。仇九发出石子之时,身体随之而动,掠上砾石堆,项不汉尚在发愣,手中宝剑便被人劈手夺去。
仇九托着项不汉的腰,纵下砾石堆,话中火气已经上來了:“项轲,为了区区宝藏,连嫡亲兄弟的命也不要了么。心中不存仁义的人,纵然复国,也是暴君,于天下苍生何益。”
宝剑入肉半分,项不汉脖上血迹洇洇。苒果将他拉至一旁,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埋怨道:“小毛孩子,性子怎这么刚烈。不管姐姐了。项不汉,你不是说要保护姐姐的么。”
这边项轲被仇九几句话呛得半天才缓过神來,悻悻道:“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仇九冷冷道:“项轲,带上你的宝藏走吧,仇某不愿再见到你。”
项轲闻言脸上作喜,正欲说几句场面话,被石火一拉胳膊。二人远离人群,说起了悄悄话。
工夫不大,二人返了回來,项轲满脸堆笑,远远的向仇九抱拳道:“仇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是项某太执拗了。依兄弟的意思,岛上的宝藏,你我各取一半,如何。”说着着话到了近前,冲仇九深鞠一躬,“项某给仇兄弟赔罪了。”
仇九心道:“此人能屈能伸,倒真是做大事的料,也不知石前辈对他说了些什么,竟打动了他。”
“项兄,今日相让之恩,小弟沒齿不忘,它日但有驱策,小弟万死不辞。”
管它是什么原因,人家既然肯相让,收着是,不过场面话自然是少不了的。
项轲似乎等的是这句话,立马叮了一句:“仇兄弟,此话当真。”
“当真。但项兄应该明白,若叫小弟做那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请恕小弟万难从命。”
仇九话中似有所指,项轲心里别扭,表面并不见一丝尴尬,慨然道:“一言为定。”
左轲话锋一转:“不过仇兄弟,眼前有一件难事,需要兄弟出手相帮。”
“请讲。”仇九心道,这來了。
左轲道:“石伯伯,还是请你老说吧。”
仇九心里雪亮,左轲一次次冒犯自己,心里有愧,担心所求会被拒绝,所以才让有恩于自己的石火前辈出面。
只听石火道:“不瞒小兄弟,启出宝藏后,我们即刻要南返。不过,关山万里,路途迢迢,其间关隘无数,可想而知定然是举步维艰。小兄弟与漠北汉军关系匪浅,能否看在老夫薄面上,修书一封,替我们向汉军索要一块通关文牒。”
仇九闻言面露难色,旋即决然道:“石火前辈恩重如山,晚辈万死难报万一,晚辈这写信。”冲项不汉招招手,“项兄弟,你來。”
项不汉依言來至近前,脖颈上被苒果缠上了白布条,外面已看不到血迹。
“项兄弟,大哥即刻修书一封,请你前往达鲁城军营,面呈我那三弟范进,他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项不汉允诺,仇九向项轲借了文房四宝,当着他的面写了封信,交于项不汉收着。
信的大致意思是:楚地商人石火念汉军戍边辛苦,愿献财物若干,以助军资,请大将军刘戈出具通关文牒,派人护送石前辈南返楚地。
旁边看信的项轲心道:“付出一半宝藏,值了。”此地离故土上万里之遥,于路关卡险碍无数,自己这方百多名骑手,赶着几十辆大车,很是招摇,若沒有官方的文牒,于路艰辛可想而知。
在仇九这方,写这封信,十成中有七层是出于感恩和怜恤,还有三层却并非心甘情愿。无它,此等行为实质等同于资敌之罪。但即便不为报恩,于情于理,这封信,仇九都不得不写。其一,若沒有这封信,可以想见这伙人在返程路人与汉军的冲突是在所难免的,刀枪无眼,届时难免死伤。项轲、项不汉是项羽后人,项不汉更是自己兄弟,仇九万不能放任一代枭雄血脉无存,自家兄弟英年早逝的惨剧发生。其二,国之更迭,成败在于民心向背,岂是区区一点宝藏能决定得了的。其三,宝藏原本属项家所有,中间虽辗转易手,但其本源属性是难以抹灭的。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一半的宝藏,难道还不够当买路钱用么。
众人分别,项轲外热内冷,项不汉依依不舍。临行,仇九将一瓷瓶偷偷塞到了石火老人手上,那是珍贵异常的续命丹,内装两粒。石火前辈前有赠宝之义,后有授业之恩,仇九感佩于心,无以表达,才想到赠丹之举。石火不同声色,将瓷瓶揣入怀中,虽未打开查看,却猜到仇九所赠,绝非凡品。
仇九忽感脊背发凉,猛地转身,寻的而望,看到的却是一个驼背人的背影。
“项轲兄,不汉弟,一路走好啊。”仇九佯装与兄弟二人道别,却向石火传音入秘道,“注意驼背人。”
仇九根本想不到,自己无意中注意到的这个细节,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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