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当下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看样子他为了这六城刀会,可是不要面子了。
秦川受伤严重,那一剑虽然刺得不深,但承命剑剑尖的抖动却害苦了他,将创口扩大了一倍有余。若不是花英远点穴止血,只怕还没回到费城,他的血便就要先流干了。
有余众人身上都带了伤,所以这往回赶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毕竟众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就算再慢,看看这速度,明日晌午必定能赶回费城。
龙阳穿了轩辕尘飞和花英远的衣服,用剑削了茂盛的毛发,这才露出了一张刚毅的脸庞来。一路之上,众人问东问西。原本不善于言辞的龙阳好不容易才将事情的经过左拼右凑地讲述了一遍。只是萧子元等人的出现同长生卷一事一概略过不提。
花英远等人听闻他有这般神奇的经历,俱是侧目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传说中一甲子一开的玄关竟是上古逐日氏族藏这把神弓的所在。
又听说苏门智仁死了,众人这才为刚才牺牲了三个兄弟而伤感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期间轩辕尘飞和花英远等人都借过龙阳手中的逐日弓试验过,却没人能拉得动那把弓丝毫。倒是龙阳自己,看似很轻松地便拉开了弓弦。
日头经过几日的铺垫,渐渐毒辣起来。晒得原本荒凉的土地更加干涸。晌午时分,一群黑衣人进了费城北边的军营,没人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的领头之人有令牌在身。守门的将士认出了那是天子钦赐的令牌,便没再言语。
那一行十一人径直走入了军营中那最大的军帐,那是秦可籍老将军临时商议紧急军情的场所。今日,恰好老将军在营中。
众人接过军士打来的热水和毛巾,将脸上的风尘洗去了一些。秦川早被安排在别出治伤,军医看过,创口虽然大,但凭借他自身的体质,不难恢复。
秦可籍啜了一口茶,听完龙阳的陈述后,他久久不发一言,只是不停地喝着茶水,沉思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逐日弓被摆在了军帐中间的简易木桌上,沐浴着星星点点的阳光,安静而厚重。
半晌,秦可籍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赫赫地问道:“玄通宝鉴真个毁了?”
龙阳认真地点了点头:“毁了,掉进岩浆中毁了。”
“听齐峰说,那三人中有一位是你的师父?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秦可籍倒不是怕龙阳撒谎,只是是自己看中的人,他问清楚了,也好同李玄疏有个交代。
“是星家的家主,星痕。”说着,将自己的身世和星痕传授自己刀法的过程细节一一说了一遍。
秦可籍心道:难怪军籍中查不到龙阳的来历,只写了他是孤儿。没曾想他还有一段如此曲折的身世,竟然是金门龙家之后。
又问了一会儿,才向花英远等人问起这次行动的细节来。
听完后他又沉思了半晌:“看来烈真的狡诈和心思远在估计之上。称此人当是漠北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都不为过。看来,这必定是一场恶战。来,到校场来,前几日秦川排了一个兵阵,用来对付漠北骑兵。比之先前那些规矩的内八阵来讲确实效果显著,你们虽然不了解行军打仗,但是过来看看也无妨。这个阵法此时正要操练。”
说完,将杯中的茶水一气喝完,带领着众人朝校场走去。此时日头已经往西偏去,南风吹过,带着云江潮湿的气息,将扬起的大片烟尘携裹北去,空剩下一片淡淡的清爽。
秦可籍望了望天色:“起南风了,该是梅雨季要到了。漠北人只怕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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