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的军营中运来了一批战马,虽然没有漠北那般神骏,但却也属良驹的范畴。
由于此事,萧家家主萧政已然奉召前往洛川,亲自接受李玄疏的召见。他此行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白氏,一个是萧成。
看来,此次白氏带着萧成从九叶城一路追至费城,还是颇有收获的。
乾清宫,萧政带着白氏和萧成跪在了九级金色玄梯之下,叩拜李玄疏金安。自大胤开国以来,便没有一家三口齐上乾清宫的,这也算是一项殊荣吧。
“萧爱卿啊,你这次捐赠给朕的战马,朕前几日巡视过了,当真都是良驹啊。”金口一开,便改成了捐赠。这招叫先下手为强。
虽说萧家家财万贯,但几千匹良驹也毕竟不是小数目。白氏早就跟萧政打过招呼的,上一次听李玄疏的口气,好像是想白白要这几千匹骏马。
他毕竟是萧家家主,气量自然不能太小。虽然低垂的眼中闪过不悦的神色,但抬起头的一瞬间,却已经是笑容满面,丝毫不似生气一般。
“能为国效力,那是我萧家的荣幸。”他滴水不漏地回应着。
李玄疏笑了笑,沉吟了一阵道:“嗯,前些年,朕国事繁忙,有些怠慢萧家了。如萧家这般国之栋梁,我没来得及发现,是孤之过,是孤之过啊。”说着,朝着内侍挥了挥手。
李公公使了个颜色,自有小太监端着一个木托盘,踱着小碎步上了大殿。
李玄疏指了指那个托盘中的朝服又道:“朕听闻令郎萧成颇有才干,现下户部正缺一个侍郎之职,不若就由令郎暂领吧。”
正三品,不小了。这是萧家自大胤开国以来,直系中出任的第一个官,也是官职最大的一个。
萧政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纳头便拜:“陛下皇恩浩荡,萧家定然鼎力效忠陛下,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眼睛瞟着那三品朝服上的孔雀图案,只觉得那几千匹战马,值了。只是,不知道,他眼中纵横的泪花,是真,还是假。
白氏领着萧成也不住地磕头谢恩。
末了,李玄疏忽然又道:“卿此次送来洛川的两百余匹战马朕觉得颇为满意,便想趁此机会,邀群臣会猎。也算是为八月十五的演武大会,博个好彩头。”
萧政复又磕头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那犬儿萧成届时是否也要参与?”
李玄疏拍了拍大腿道:“这个是自然,这样,就定在三日之后,北郊猎场会猎。”
从乾清宫出来,萧政路过承天门时,感受着那巨大的门,心中不禁暗中咂舌道:都说萧家富可敌国,但平生第一次入宫才体会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话的真正含义。便是皇宫中的一扇门,便抵得上萧家上下一年的开销来。
萧成捧着朝服,喜滋滋地边走边瞧。忽然问道:“爹爹,这个户部侍郎是几品官?”
萧政瞧了瞧自己这个儿子一眼,虽然喜爱,却有时也不免为他的不学无术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解释道:“正三品。你以后当了官,可得好好干出些成绩来,不要给萧家丢脸。这也算是咱们萧家参与朝政迈出的成功的第一步了。”说着,他看了看身边一脸慈爱的白氏道:“这次能成功,你费心了。”
萧成点头答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三人此时恰巧出了宫门,走到轿子旁边。白氏冲他微微一福道:“老爷言重了,贱妾这么做,也都是为我们萧家着想。”
萧政摇头叹了口气道:“你那几个妹妹,若是能有你这一半上心,咱萧家成为大胤的中流砥柱,便指日可待了。只是……”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说了,不说了。”
正当他要跨上轿时,又听萧成问道:“爹爹,那禁军统领又是几品官职?”
萧政想也没想道:“从三品。”
忽然,他想起了秦川一事,刚要跨动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盯着萧成,面沉如水,声音严肃道:“你问这事儿干嘛?我跟你说,陛下刚刚封了你的官,虽然比禁军统领大上一级。但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在这个当口给我惹麻烦,不然,别说我打断你的腿。陛下第一个便饶不了你。”
萧成面色一晒,一脸苦涩,嘟囔道:“我也没说什么嘛,干嘛说得一惊一乍的。”
萧政见儿子领了朝服,竟然就敢低声跟自己顶嘴来了,气得低喝了一声道:“你……”当下便扬起了巴掌,作势要扇。
白氏见状急忙拉住他的手,低声道:“老爷,宫门面前是非多,可别让人看了咱家的笑话了。”
他环顾四周,宫门严肃,周围不时有一队队侍卫巡逻而过。他只得放下了手掌,气哼哼地甩了甩手,沉声道:“回府。”
白氏瞧见萧政轿子的帘门已经放了下来,便点了点萧成的头道:“你呀,还真不让人省心。你在费城时去那酒铺之中的事情别以为你父亲不知道,这才刚取得些成绩,,这当口你就别惹他生气了。”
萧成吐了吐舌头,指着已经被抬了起来,转过弯去的轿子道:“孩儿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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