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问了,赶紧帮忙把这孩子弄进屋去,我去找个大夫来替他瞧瞧。”
随着大婶连声的应承,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屠苏被妥善地安置在了他家的客房里。大叔也不歇着,转身又出门去找大夫了。
琳琅略显局促地站在屠苏床边,默默地接受着对面大婶的打量。
“姑娘,你别怕。来,这边坐坐,和大婶说说话。”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大婶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们家老头子是城里的捕快统领,姓吴,大家都管他叫吴叔。你别看他好像很凶,其实他这人脾气挺好的。”
“嗯。”琳琅在吴婶的招呼下坐了过来。“刚才要不是吴叔肯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吴婶,谢谢你和吴叔肯收留我们。”
“哎呀,傻孩子,说什么谢啊?”吴婶看着她越看越喜欢,连带着笑容也越来越灿烂:“我们家也没个孩子,恰好你们来了,家里也热闹些啊。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啊?他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这才想起忘记自报家门,琳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琳琅,他叫屠苏,是我的师弟。”回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屠苏,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之前我们走散了,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想不到又……”
见她神情郁郁的,吴婶怕她伤心难过,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待会儿等大夫来了,帮他看看,开两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琳琅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听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没过多久,吴叔就领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回来了。老大夫替屠苏把了半天脉,最后说他是风寒入侵,好在年轻人底子好,没什么大碍,开了张药单子,拿个诊金便走了。
虽然琳琅心里清楚屠苏状况,可还是跟着吴叔去给屠苏抓了药。路上,她从吴叔那里得知,屠苏之前在给某个大户人家做杂役,还被人报了官,说他偷了主人家的东西。
“屠苏是不会偷东西的!”
怎么也想不到屠苏竟会落魄至此,他离开天墉城的时候,自己可是拿了一包金子给他的,他怎会沦落到去给人做杂役?难不成钱被人给偷了?嗯,有可能!这孩子武功虽好,可就是太过相信人,指不定是被人给骗了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琳琅决定等他醒了也不提这事儿,免得他又钻牛角尖自责。
离开天墉城不过短短数日,这一晚,琳琅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因为,屠苏就在她的隔壁,等到明天,他们应该就可以见面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不知道哪家的雄鸡早早地就开始打鸣,惊得琳琅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发了半天怔,才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想着白吃白住在别人家里,她也不好贪睡躲懒,利索地穿戴洗漱完毕,就摸到厨房去开始给大家准备早饭。被同样早起的吴婶看到,更是对她喜欢得不得了。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会儿。”吴婶见琳琅在厨房里忙活得游刃有余,像个居家过日子的,自己想插手帮忙都没机会。于是她心思一转,就上去开始打听:“孩子,你今年多大啦?有没有意中人啊?要不,让婶子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可好?”
“哈?”猛地听她这么说,吓得琳琅差些把手里的锅盖给扔出去,回头冲着吴婶尴尬地咧嘴一笑,说:“婶子,我,我还没想过这些事呢。”
“唉,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瞧瞧你,长得这么俊俏,又会操持家务,只要你愿意,那想娶你的人啊还不得围着琴川城绕几圈?”
被吴婶说得不禁脸红,琳琅把包好的馄饨丢进锅里,拿着勺子轻轻地搅了几下,低着头小声道:“我哪有您说得那么好?”
“害臊了不是!”吴婶爽朗地笑了起来,上前利索地把几节香葱切成葱花儿,接着又跟她打听道:“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不愿意婶子多事啊?”
在说“心上人”的时候,吴婶故意朝门外努了努嘴,那意思,是指还睡在客房里的屠苏。
琳琅心虚地朝外面望了望,就听到吴婶的笑声,红着脸嗔怪道:“婶子,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嗯,”吴婶才不信她的话,笑着瘪了瘪嘴,当场拆穿:“懂不懂啊,只有你自己知道。”
实在是说不过她,琳琅佯装生气,撂下摊子转身就往外走:“我不跟你说了。”
吴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琳琅闷着头往回跑,刚想回自己房里待着,脚步却转了个方向,朝着屠苏的房间走去。轻轻推开房门,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端了个凳子挨着床边坐下,傻乎乎地盯着还没醒的屠苏发呆。
冷不防屠苏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唬得她往后一退,拍拍胸口念道:“艾玛,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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