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婚
从杨树沟村回来后，海子的叔叔就和海子的爸爸妈妈日忙着筹办婚的事。
谭兴业亲自去了一次县城的农贸市场，将计划好的副食和蔬菜、肉类等所需商品一并采回来。日子就要临近了，谭兴业又将自己家的小院进行了改建，搭上几个临时的帐篷，作为来休息和吃饭的地方。请了本村的张大勺为上灶，提前就开始煎炒烹炸了。
服务人的人员全请的是同村的年轻后生，他们脚灵便，端盘送水送菜有的是力气。写礼帐的请的是原来大队的会计，叫高大利，写一手好字，经常给村里的红白喜事当账房先生，自然非他莫属。
主事的大支宾，当然是红白喜事离不开的刘大忽悠，他随谭兴林为海子相完亲后，就一直参与谭家的婚活动，又是媒人，自然少不了他。
一切安排妥当，但等婚那天，谭家大摆宴席，招待八方来，为海子换手巾（婚的一种仪式，男女双方将互换的东西b在手巾里）。
海子所需要的一些东西也准备停当，除了海子的一身行头是全新的以外，婚仪式上使用的手巾也采回来，里面要b一千块钱的婚礼和部分首饰。
海子感觉自己像个玩偶一样，被人随便地b装和支配，看着张罗活动的人喜气洋洋的样子，自己却越发烦恼。他想的更多的是婚那天，孙丽惠能不能来。她和麻双燕是一个班的同学，又是一个村子的，她有理由来。他希望在婚仪式能看到她，哪怕是只看一眼，他就感到踏实和满足了。
婚这天终于到来了。
海子家的小院立即热闹起来，人熙熙攘攘。有写礼的村民，有来贺喜的亲戚，有看热闹的小孩，有端盘子送水的伙计，风水沟大队的书记也来了，学校的老师也来了，都是冲着谭兴林的面子来的。屋里屋外，帐篷里，用于酒席的桌子已经摆好，但等婚仪式一过，就立即开席。海子蜷缩在西屋地上的一个椅子上，心里忐忑着，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大家都自顾忙自己的，好像海子是个局外人，完全忽略的局外人。
这时，招呼海子：“海子，来，帮我到东院大爷家抬馒头。”总算有人重视海子了，还是去干活，但总比在这里干耗着强。海子答应着，拿起扁担走了。
海子看将馒头从锅里拣出来，放在罗框里，海子心里有些烦闷，就将扁担扔在地上，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也不知瞎忙活啥！”
“瞎忙活啥！还不是为了给你娶媳。”
“我不要媳！”
“你不要媳，你说了算啊？你再耍脾气，当心让叔叔看到了。”海子一听到叔叔俩字，立即就没有了底气，像个受气b一样，和抬起箩筐，回到了家。
过了一会，就听端盘子的一个小伙子喊：“新亲来了，来了两挂大车。”
好家伙，来了两挂大车，少说也有六十多号人，海子心想，这是来吃蹭食来了，白糟蹋粮食。只听外面人扬马嘶，海子的父母和叔叔以及刘大忽悠等早已迎接出去，互相寒暄着，这些人被迎进院子。
刘大忽悠充分发挥他那高音喇叭的优势，像指挥千军万马一样，只听他在那里发布命令：“凡是来的新亲都到东西两个屋捧桌，每个屋三十人，剩下的到帐篷里来。”
“风水沟学校的老师，过来捧桌了。对，十人一桌。烫酒的呢？将酒烫好了，看酒壶好使不好使。”
“端盘子的，帐篷有桌要撤了，脚快遛点！”
“写了礼的都不要走，稍等一会儿，马上要捧桌了。”
“谭兴林。老谭。谭校长，该安排两位新人换手巾了。都到东屋来。”
谭海子被曾经为他接生的三大娘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从海子母亲手里接过b好东西的手巾（就是毛巾），递给了海子。海子被三大娘等簇拥着，拨开人群，进了东屋。
东屋的地上炕上都沾满了人。
海子认识的，有麻双燕的父亲母亲，麻双燕的大爷，麻双燕的。绝大多数是海子不认识的，看上去都和海子的年龄不相上下。有男孩，绝大多数是女孩。海子迅速地用眼睛瞄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悉的眼睛和身影。海子知道，孙丽惠终究是没有来。
海子这方，有海子的父母，叔叔婶婶，还有和三大娘。刘大忽悠站在人群的当中，见海子进来，就宣布“婚仪式开始”。
炕上的女孩们叽叽喳喳起来。
“麻双燕，往前站，手可不要哆嗦啊！”
“他就是谭海子啊，还挺秀气地呢！”
“换手巾了，大家都要见证这一时刻啊！”
海子满脑袋都想着孙丽惠，也没有听清这群人都在嚷嚷什么。只听刘大忽悠高声叫着：“今天，谭海子和麻双燕婚，双方愿结为秦晋之好。今天的仪式呢，新事新办，就让两位新人将手巾一换就行了！好，现在换手巾。”
海子因为孙丽惠没有来，有点丢魂失魄，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桌子前面，正好对着麻双燕。麻双燕倒是红光满面，羞答答的更加妩媚。海子机械地将手巾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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