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更是笑得得意,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经常被君镜染嘲笑“笑的时候始终坚持着笑不漏齿的原则,一看就是一个小姑娘”,可是现在笑得牙不见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白白的牙齿如同编织好的贝壳,齐刷刷地排好了队形,闪亮登场,再看那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了。
平日里老是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一起教育他,说什么“君子之道,在于斯文”。
君镜染在心里暗骂:“都是假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大伴的气,还是在借此苦恼着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逃避的态度,跟君镜染的行事原则根本就不相符。
这种类型的行为时会被往日的君镜染吐槽到死的。
可是现在君镜染却自己做起了这样的事情,当了这种人,把自己的眼睛蒙住,把自己的耳朵捂住,拼命地摇头,去躲避近在眼前的事情,这种愚蠢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掩耳盗铃”中的主人公。
君镜染这就不吭声了,他陷入了对自己的无尽的嫌弃之中。
然后发现他自己就算是在这里再怎么嫌弃自己,也不愿意去拨开那一层薄薄的雾气,解开那一层几乎要透明的纱,宁愿骂自己,宁愿变得向他讨厌的那些无能的人一样,也不愿意面对现实,更别提解决问题了。
“这是怎么了呢?”
君镜染在心里问自己。
为什么就算如此,你都不愿意向自己的心要一个答案呢?
真的有那么难吗?
开心的当然是大伴,他向来都只有被君镜染“欺压”的份,不管是颜值、还是家世、还是天资,都跟君镜染距离得甚远,还没有那一次能够让他这样的完美的“欺压”一次君镜染。
“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现在也要在我身上吃瘪了么?”
大伴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小孩子的之间的玩闹,他想了想君镜染来日回想起今天被他问住的样子,啧啧啧,大伴喜滋滋地想着:“真是想想都还有些小激动呢!”
这边大伴觉得自己猜中了君镜染的心思,开心极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突然喜欢上自己之前绝对不感兴趣的什么事情,并且非常坚持,那么一定是有问题!
他现在也是分外好奇,能够让君镜染这样的百般挑剔的主儿一脸幸福的描绘着不知名的花朵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要知道君镜染一向是最最讨厌花啊粉啊的了,见到别的人鼓捣这些东西,还要嫌弃一番呢,通常就是皱皱眉头,不加掩饰地捂住鼻子,快速地走开,还经常和大伴说:“那些都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我堂堂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才不会稀罕这种物事!”
然而也有那么一句老话说的很有道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现如今君镜染也是会笑着一遍又一遍地在书房中安静地坐着,沉静地拿着画笔,一笔一划地勾勒轮廓,还要精精细细地调制颜料,几番比对才肯下笔,填充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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