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都执杯拿箸,欢饮作乐的一众大臣,一下子也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分不好的事情。信是从东都来的,难道东都已经失陷了?一想到这,就连裴蕴这样的天子近臣们,也感到一阵阵的惊心。裴蕴虽然曾经是南陈旧臣,可是如今身为大隋天子的近臣,他的家眷自然也全在东都洛阳。此时一想到可能家人已经落入叛军手里,一时真是又怕又急。
“陛下,东都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信就在地上,可是没有杨广的命令,他却是不敢去捡起来看的。杨广转头看了一眼裴蕴,却没有半分平时的亲近,只是冷冷的道”“你自己捡起来看吧!看看你们的家教,你们平时就是这样的教导儿女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忠君爱国之心都哪去了?”
裴蕴等人突然听到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东都的急报,却把自己和他们的子女扯进来了?此时也来不及去细想那些,忙弯着腰伸手把那封被扔在地上的信捡起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看完信,裴蕴的脸色却比杨广的要精彩多了。杨广看信时是越看脸越阴沉,最后是愤怒,而裴蕴看着信,却是越看脸色越苍白,最后甚至全身已经颤抖了起来,到了最后,更是扑通一下跪倒在杨广的面前,大声的请罪道:“陛下,都是臣平日教子无方,才让逆子做出些等无君无父的事情来,请陛下降罪!”
旁边那些大臣们,此时却早已经如同看哑剧一样,看的一头雾水了。根本不明白,怎么突然这东都的急报又和裴蕴教导儿子无方扯上了关系。一个个都是心如猫抓一样,都想去看看那信,可是又害怕那信里的事情和自己也有关连,真是又急又惧。
“都看看吧,相信你们也会大吃一惊的。”杨广青着脸重新坐下,对着一众站立不安的大臣们道。不理会那些都急着传递看信的大臣,杨广自己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信确实是东都留守樊子盖送来的,送来的并不是他预料中的好消息,而是一个坏消息,一个对他来说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
李密起兵之后,虽然最终没有北平北平郡断他后路,却也没有选择去大兴城,而是直接奔着最近的东都洛阳去了。这倒是和他之前所预料到的是一样的,可是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预料。李密一边不断的招兵买马,一边让他最亲近的王伯当领了最精锐的两千反贼,直扑洛阳。东都留守樊子盖派出了大将裴弘策率兵出城应战,裴弘策带了足有八千兵,而且全是精锐的内府兵。
不但如此,东都洛阳城内,众多贵族子弟基本上平时也都是在禁卫军中挂有军职的。这些职务平时也不过是给皇帝的宫城站个岗什么的,品级即高,还能是个很好的出身。这次谁也没有想到,这都城洛阳居然也要出兵应战。军中诸多贵族子弟也都只得随军跟从。八千内府精兵,再加上一大票的贵族子弟,出城对战两千人的叛军,本来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的。
可是事实却是,八千人被两千人击溃,除裴弘策带少数人逃回了东都城外,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被俘,那些贵族子弟们也是一个不落的全都被俘了。裴弘策一回东都,东都留守樊子盖却第一时间把他给斩了,结果,那些被俘的贵族子弟一看到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害怕了。他们也都是这次出兵的各级军官,连主将都被二话不说的斩了,他们自认为更是没有能躲过的希望了,最后,众多贵族子弟反而全都降了李密。,裴蕴之所以一看到信就脸色苍白,因为那他的一个儿子也是那投降了叛军的一份子。除了裴蕴的儿子,还有已死的平陈大将韩擒虎的儿子、杨雄的儿子、大臣虞世基的儿子、水师大帅来护儿的儿子、裴矩的儿子等40余人.这样的结果不但裴蕴恐惧了,就是杨广也恐惧了。
这不是什么富家公子降敌,这是大隋的贵族们投降了叛军。就连皇族都有人投降了,可以想像,对杨广的震动。杨家的皇位也是篡夺而来,在此之前,他们杨家也不过是和这些贵族子弟的家族一样,甚至还比不上其中的一些如李浑,韦孝宽之类的顶级门阀。
所以杨坚称帝以后,一直在消弱那些贵族大阀们的权利。杨广继位之后,做的更是十分的明显。只要够仔细,都能注意到这样一个情况,除了宇文述和裴矩以外,杨广继位后所重用的人都是新人,尤其是裴蕴和虞世基,他们更是南陈旧官,甚至包括杨义臣、李景、薛士雄、王仁恭、樊子盖、卫文升、包括韩成等人:即便是宇文述和裴矩,原本也不过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换句话说,杨坚时代的功勋老臣,全都没有得到重用,有一些甚至被诛杀了,比如齐国公高熲。
当然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杨广的这一做法本无可厚非。但是,由于做事太急、太猛,结果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反作用,大隋逐渐失去了一部分世家大族的支持,尤其是关陇地区的世家大族,而大隋的许多功勋老臣多出于此。原因很简单,杨广的做法直接损害了他们的切身利益,大多旧阀不受重视,甚至被杀,比如于仲文就是如此!可以肯定地说,大隋皇帝杨广已经脱离了这个过去全力支撑其统治的阶层。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天子越来越集权了、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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