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语叹了口气，复杂地看向他：“似锦，我已经有唐一悯了。”
程似锦不信：“你只是为了气我哥的不是吗？你不爱他的对不对？”
岑今语缓缓摇头：“不，我爱他，如果没有程前，只会开始得更早。”
程似锦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不能、不能是……不能是其他男人吗？”
岑今语坦然面对他，从未有过的坚定：“不能，那个男人只能是唐一悯，我只要唐一悯。”
程似锦猛地后退一步，那只捉着她的手倏地放开了，他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是、是吗，是这样吗？”
他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岑今语想去安抚他，他却戒备地越离越远，就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
那双好看的眼睛那一刻是那么的悲伤，似乎饱含了很多很多的情感在里面，岑今语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哒哒哒哒哒——
是少年拔腿离去的声音，他跑得很急，脚步杂乱，把放在门口贴对联的胶水都给撞翻了。
越齐贺听见声响，匆匆忙忙赶下来，看见那背影，面色霎时间变得很不好看。
“那小子是……程前？你不是要嫁给唐家小子吗？怎么还和他有往来？”
岑今语哭笑不得，瞧瞧这就是他外公了，嘴上说着不待见人唐一悯，这会儿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把人搬出来了。
可不是满意得很嘛？
“他不是程前，他是程似锦，程前的双胞胎弟弟。”
“弟弟？”越齐贺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甩头离去时扔给她一句话，“我不管他们俩谁是谁，你给我离他们俩远一点。”
岑今语眼咕噜一转：“还说您不满意唐一悯，这会儿怎么什么都向着他？是怕我和其他男人走太近，给他戴绿帽子啊？”
男人，呵呵。
都是口是心非的主儿。
老爷子觉得掉面子，背着手哼唧一声：“做饭去，女孩子家家的，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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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多事之秋，对岑今语来说，这年除夕一样不太平。
程似锦走后不久，她接到了岑明辉打来的电话。
他似乎很急，空旷的环境里回荡着哒哒哒的脚步声。
“你朋友圈是你发的？”
岑今语看了一眼正在吃饭丝毫没有愧疚感的外公，僵硬点头：“算……是吧。”
岑明辉：“你外公是不是把房子产权过户到你名下了？”
岑今语点头：“嗯，是啊。”
那边凝重道：“记住，要是你妈妈来找你，千万不要给她开门。”
岑今语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到底怎么了爸？”
那边没有解释：“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给她开门。”
“怎么回事？”挂了电话，越齐贺问。
“我爸，”岑今语说，“奇怪，他说我妈回来，还让我不要开门。”
“呵。”越齐贺笑了一声，“来就来吧，我们爷孙俩还怕她不成？”
滴咚滴咚滴咚——
岑今语跑去可视门铃一看，果然看见霍曼珠那张熟悉的脸，她寒着个脸，瘆人的眸子透过画面直勾勾地盯着她。
“爷爷，我妈……”
她爸说了，别放她妈进来，也不说是为什么。
“放她进来啊，你还能拦住她怎么地？”越齐贺说。
说的也是，好歹也是她妈妈啊，虽说感情不好，却是实打实的关系，她也不懂岑明辉搞的哪一出。
霍曼珠走得很慢，不远的路，她足足走了近十分钟，更像是参观一般，每一步都踏足千山万水。岑今语看见她时，她正偷偷抹眼角，抬眸时，那眼眶猩红，还隐隐含着恨意。
心里又似被剜一般的疼，岑今语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当看到霍曼珠的眼神时，仍然止不住的难过。
这是她的妈妈啊，亲妈。
“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女儿。”霍曼珠说完，自动忽视屋里另外两个人，越齐贺也没出声，由着她去。
她仍旧是很慢的步伐，似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摸一摸看一看，从玄关到客厅，从客厅到厨房，从旋梯到二楼……满脸的怀念。
岑今语看着，不明白她脸上的表情究竟为何。
要说是参观也不至于吧？
她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就比如现在，她熟练地取出储物柜最底层抽屉藏的木质音乐盒，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岑今语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妈妈的爸爸是外公啊，越齐贺既然是这屋子的主人，那霍曼珠在这里长大也合情合理，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岑今语和越齐贺在寨子里生活这么多年，每当她提起霍曼珠外公都会不高兴。
两人的姓氏也不同，一个姓越，一个姓霍。
她还特意去问过外公，他是不是入赘的，结果自然没能撬动外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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