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们可听说了么?昨个里,那打更的老刘头,被硬生生吓出病来了。”
“怎么?那老刘头不是向来胆子大的么。怎么?走多了,是见了鬼了?居然还能吓出病来?别是什么小猫小狗的,他倒给当了鬼了吧。”
“你快别胡说,那是中堂府出了大事儿了。老刘头里头打更,过中堂府。那中堂府走水了,烧得猛着呢!你们都没看见,那叫一个壮观。老刘头一见烧的是中堂府,那心里乐呵的。估摸着,想进去顺手拿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你不知道,他一脚踩进去,立马就吓的厥过去了。”
“怎么?里头有什么?”
“对啊,有什么?哎呀你喝什么茶啊,你倒是快说啊。”
“里头啊,能有什么?满地的死人。什么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全都在地上躺着。那尸体啊,都没个整形,都是一块块、一片片的。那些个人,死得那真叫一个惨,在被火那么一烧。别说大晚上了,你这放大白天,也能吓出一身冷汗来。”
“真渗人。不知道老刘头怎么样了?他家还有一家老小呢,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哎!奇就奇在这儿了,那老刘头人还没醒透呢,他家那老娘们一早上就在自家门口捡到了一袋金子。那可都是整块的大金锭,老大一笔钱了。你说说,这是哪个好心人给的,出手还真是大方。”
“那可真是活菩萨啊,你说我们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
“啊呸!你要是跟老刘头似的,大半进个死人窟,指不定你也有了。”
我喝着小酒,嚼着八宝楼的花生。这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城里。想必不出今日,就能传进宫。昨累着了,所以今儿个没能起早。我将身上的一卷文书取出,翻开第一页,在中堂府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哎看看我这个小本本,还有这么多人,这得杀到哪年哪月?不然,我把这名单给莫修文得了,反正手下可用之人不少,为何非要我这个甩手掌柜亲力亲为呢。
“主子是有何话要交代嘛?”
我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对桌的人。这个小子,还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想当,我把他捡回来,真的是一时兴起。可没想到,给自己捡了一个宝。其实吧,这个莫修文就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人。最,他本不肯接手我所谓的生意,觉得这是草菅人命。可当他看过这世道,看过那朝廷,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莫修文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正经读书人,实际上也是个正经读书人。瞧他那一手的好字,实在让人羡慕不已。有时见他的行为举止,我都不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举手投足,总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儒雅的不行。
“没什么话交代,你办事,我放心。只是……你帮我抄一份这名单,我懒得动笔。”
其实……只是因为字太差。
“好。”
他接过小册子,粗略的翻了一遍,那些个名字很显然让他一震,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的手下。
“主子今日可回暖阁?”
“不回,晚上去见个人。”
“好。”
“修文,你今日不用等,我不回来的。”
“我……没等。”
我笑了笑,不再多说。自我捡他回来的那日起,他噩梦不能。也多亏了是我没日没的陪着,才终于好些了。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总要我在,他才能睡得安生。只要我彻不归,他必定一人守空房,一不。
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怎么整得我像是个彻不回、风花雪月的浪子,而他是我家中那沉稳重、贤淑德的槽糠之妻似的。这样一想,我便觉得有趣,不经意就笑出声了。
“主子笑什么?”
“额……恩,没什么没什么。”
莫修文并不蠢笨,他十分清楚中堂府的惊天血案是怎么回事。据下属的来报,主子昨是跟通天阁阁主一同去的。那个男人……并非善类。莫修文隐隐有些担忧,通天阁向来非正非邪,他怕,怕主子的通达子被人利用。可他不过是个属下,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绝不会犯上、干预。看来,还是该暗地里,仔细着些才是。
别过主子,莫修文就回了暖阁。暖阁就是一暖阁,没名字。最买下此的时候,主子没给题词取名,就这么叫着了。
“主子回来了,可需要用膳?”
“不必,你们出去,等我传唤,再进来。”
“是。”
莫修文的子并不那般多言语,若不是必要,他极少说话。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知道他的子。莫修文不喜他人踏入他的屋子,所以他屋子里只有离魂、离魄两个侍童服侍。
坐在书房里,莫修文将主子给的名册打开。他方才拿到此物,便知道主子近日有大动作。可主子既然不知会他,那就不想动用血月的势力。这册子上,许多人都是朝廷重臣。这些人府兵就有七八百,若是再算上城守军,那可是一两千人。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血洗,怕是极其艰难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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