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貔貅?”图门指指颈下胸骨镶着的血色貔貅,“有什么来历没?”
“据说狱火貔貅需要三样东西才能镇住,我只是听说。”为霜右眼金光强了些许,“貔貅是烈性凶兽,很难驯服,这狱火貔貅传说是黄帝打败蚩尤时驯养的百只貔貅之一,因性情极为暴虐被打入地狱受炼火之刑,它一怒打翻炼火铜炉,遍身烈火地闯出地狱,心存万般怨气,誓死要与黄帝决裂报焚身之仇,可当它冲出地狱的时候,被泽天甘露熄灭了炼火,化成了一块石头,传说好像是这么说的,只因怒气未消,即使解开封印也需要三样有关‘天降’的东西才能镇住,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你怎么确定我这个是狱火貔貅?”图门听为霜这么一说,倒是很欣赏这貔貅的火爆性格。
为霜指指右眼,“还用说,它呗,周围的火焰很明显。”
图门寻思着狱火貔貅,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衣柜里翻出校服,塞到背包里,朝宋织摆摆手,“我出去办点事情。”
清边走边想,三样东西?也许那滴泪是一样,还有两样会是什么呢?天降,无妄无求为先天“天降”,乞怜博爱为后天“天降”,这范围太大了,其他两种全无头绪,现在这貔貅在身体里却未驯服,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麻烦。
图门直奔图书馆,进了曾室查找关于黄帝貔貅之事,找了半天还没为霜说得详细;去久室找,结果找出来的貔貅跟狱火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有一些粗略的介绍;真室没进,毕竟里面现存周时期的资料都很少,更别说黄帝时候的。他踏入鉴室就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这感觉来得过于猛烈,以至于他跌跌撞撞找了靠近门口的座位趴在桌上缓了好久才逐渐恢复过来,但五脏六腑还烧得很。
慢慢起身走到书架边,图门手扶着书架一点点蹭到摆放玄士纯技书籍的地方,本来是看准了《蛊灵消技》但鬼使神差地抽出了《诀辩》,翻了两页才发现不对劲,并非书不对,而是身体奇怪得很,感觉胸口貔貅出撕裂般地剧痛,穿插着灼烧感忍也忍不住,他手擎着书一颤一颤地,眼睛模糊得看不清字,闭气凝神企图用古传蛊理顺脉势来缓解疼痛,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图门觉得从貔貅处扩散开来,一下下碾过自己的身体,身体每一处都在疼,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仿佛马上就要崩溃似的。鉴室里人不多,图门装作看书蹲坐在地上,手紧扣住书,手指顶着又厚又硬的书皮,指尖压得充血,这种灼烧之痛疼得他近乎绝望,好想一死了之,这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图门蹲也蹲不住,一下跪在地上,一手支地,整个身子往前顷着,脑袋几乎贴近地面,他真的想声嘶力竭地把这种感觉宣泄出来,但强张着嘴什么声音也没有,生愣愣卡在嗓子眼堵得难受。哐当一下,图门抛出手里的书蜷缩在地上,周围陆续有人过来,但看清楚是图门,就没敢再靠近,离得远远地看着,很多人好奇他到底怎么了,又几个想上前去扶的也被人拦住,“他是图门清你知道不知道,你碰他,送命的没准是你。”这么一说,反倒又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围在书架两边窃窃私语着,图门清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注视过,如笼中困兽,多大能耐都无济于事,撕裂的痛让他抓狂,可同时灼烧的痛又让他无力发泄。
图门知道,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开图书馆,到什么地方都好,只要离开人群,离开这些目光,高温的炙热燎着浑身的骨头,每动一下关节都撕裂般的痛,图门扶着书架强忍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出鉴室,后面竟还有些人尾巴似的跟出来,探着头盯着他,图门全无力气去在意他们,只卯着劲儿往门口走,第一次觉得,图书馆门口的玄关有那么。
从图书馆出来时天已擦黑,一弯新月挂在空中,零落的几颗星星点缀在旁边,图门披上校服向佛家法门场一步步挪着,为了弄清这所谓的狱火貔貅,他打算去一次久以来的禁忌-寻行。
离寻行开课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图门不想回寝室,更不想见到任何熟人,法场一面靠着闲山,穿行的人极少,偌大的广场只有偶尔路过场边的行人,图门只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广场内侧的台阶上,一面身子靠在墙边,蜷着身体忍着灼热的剧痛。
图门打开背包取出佗门针,找准穴位落阵入体,本想止痛,岂料竟疼痛变本加厉啃噬着他全身的骨头。他无奈收针,想不出其他解决的办法,只能任凭狱火灼痛肆虐他的每一寸身体、每一根神经。
“图门清,你怎么了?”一个略带嘲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图门回头,是左钦钦,没有白天那种怜弱,完全一副白雅的神态,他根本不想理会,也无力理会。
“钦钦,没想到吧,我说这个人……”白雅话还没说完,脸色倏地变了一种神态,怯怯地,“图门,你没事吧?”钦钦上前就要去扶图门。
图门吃力地抬臂一挡,撕声地喊,“滚!”
“不识抬举。”白雅的声音挑着他本已脆弱的神经,“左钦钦,他现在废人一个,我一刀就能解决他。”说着从后腰拔出一把短匕首。
“不要!”钦钦伸出右手钳住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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